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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皓撇了撇嘴,按捺不住八卦心,“哥,你準备怎麽把许听尧追到手啊?”
沈君临轻笑了一下,“谁说我要追他?”
“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不一定要追。”
第三十一章
季司宴回到家后,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没抽,只是胳膊撑在膝盖上,烦躁到发呆,直到烟径自燃完烫到手指才恍然回神。
他扔掉烟头,起身去了书房,书房里的装修颜色和陈设基本统一,所以墙边不同颜色的箱子就显得格外突兀,一开灯就撞进他眼里了。
其实许听尧给他这个箱子,他也不知道怎麽处置,人已经没了,如果这个时候还给林奕母亲,免不了又是惹的老人一顿伤心。
季司宴在门口犹豫着站了一会儿,抿了一下嘴唇,想着该如何处理。
好一会儿,他才走过去打开箱子了,打算把里面的东西书一本本拿出来放到书架上了,快要拿到最下面时,无意中看到一本书里露出半张纸。
他以为是书签,把书拿出来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张纸,很薄,如果不是露出来了,夹在里面很难被发现。
确切的说,那是一封信,而且还是一封写给他的信。
To:亲爱的小宴
小宴,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很慌张,又不知道该怎麽办,经纪人不让我声张,说这样我会身败名裂,我很害怕,害怕别人指指点点的言论和目光,我该怎麽办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给你写下这封信,其实我想当面告诉你这件事,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告诉你那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不敢,我害怕连你也会像他们一样指责我,看不起我。
我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小宴救救我吧。
短短几行字,季司宴脑海中闪过林奕阳光般的笑脸,满是暖气的书房里,空气好像显得有些供不应求似的,稀薄的分布在周围,他看的鼻子有些发酸,眼里略显模糊。
林奕的文字里夹杂着无尽的绝望和不堪重负,想从深渊中寻找一根可以撑住他的稻草。
可偏偏那时候,他因为母亲的手术,无暇顾及其他,更没有觉察到林奕的不对劲,如果当时他能早一点儿发现,或许林奕就不会选择这样一条惨烈决绝的路了。
季司宴的目光再次落在“经纪人”几个字上,呼之欲出的答案抽丝剥茧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有了层次,心跳如置身铁轨旁,任年久失修的火车从身旁况且况且的驶过,周围万籁俱寂。
良久,待耳边彻底归于平静,他拿着那封信起身就往外走。
许听尧在玉鼎城做足了跟沈君临“打仗”的準备,不曾想却意外顺利,至少在他看来,后者并没有故意为难他,倒是季司宴是个意外,且意外的费心劳神。
他是凭着一股沖动才突然和季司宴戳破了这层纸,甚至猜到了季司宴会拒绝他,但是没有再想更深层的后果,更没想过随之而来是心惊肉跳和筋疲力尽,一直延续到回家。
算了,顺其自然吧。
许听尧捏了捏眉心,从沙发上起身去了浴室。
淋雨哗哗的开着,热气氤氲而上,潮湿温热的气息灌进筋疲力尽的身体里,有种提不上气的憋闷感,心髒也随之紧绷了不少。
他深呼了一口气,没在里面多待,随意沖了沖就出来了。
许听尧刚从浴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坐到沙发上,大门就突然被拽开了。
季司宴带着一股子奔波之气破门而入,
许听尧本能的觉得他“来者不善”,登时拧眉,“你怎麽来了?”
季司宴见许听尧穿着一身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趴在额头前,胸口敞着一片斑驳春色,不自然的错开目光,“有事找你。”
许听尧并未查察觉,径自走到沙发旁坐下了,“什麽事?”
“急事!”季司宴说着,把从林奕书里翻到的那封信怼到许听尧面前。
许听尧被迫接住,一脸疑惑,低头,入目第一行就让他眼角敛了敛,呼吸禁不住缓慢下来。
挺短的几行字,他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其中要害,也大概知道季司宴来干嘛了,平静的目光里有了清澈的寒意,“这就是你说的急事,让我看看你们关系有多好?”
季司宴眼底的火猛的燃着了,一把夺回那封信,“你脑子进水了!我是问你这个经纪人去哪了!”
“裁了。”许听尧坐回沙发上,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很好,现在你跟我去找他当面对质!”季司宴说着,拽住许听尧的胳膊作势就要往外走。
“季司宴!”许听尧呵斥一声,季司宴被挣脱,顿下脚,回头看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