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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宴本来真没想到这件事儿,他就是单纯的头疼,酒灌太多了,但是现在被谢寻这麽一绕,硬生生被酒精刺激出一丝混乱的伤感,情绪顿时跌的极低。
他长出了一口气,僵僵的眨了眨眼,垂落的目光打在晃动的红酒里,“是啊,现在想想,其实林奕好像也并没有多喜欢这种场合,每次都是被我硬拉来的。”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谢寻一手搂上季司宴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林奕说,这样,你就把我当成林奕,我保证就默默听,绝对不插嘴,怎麽样?”
季司宴扭头看向谢寻,透过几分酒气细细扫过他的眉眼,别说,跟林奕还真有几分相像,只是可惜了。
他睫毛缓眨直勾勾的盯着谢寻看了几秒钟,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他。”
“司宴,”谢寻扣住正要扭过身的季司宴,抓着他的肩膀让人面对自己,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是,我是林奕。”
季司宴感觉自己好像真的醉了,眼前有些朦胧,以前不觉得,现在越看谢寻这张脸越像林奕。
他歪着头,愣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忍不住缓缓擡手,不等手掌触碰到谢寻,后者臂弯扣着他的腰身,伸头凑了上来。
也许是浓烈的酒精作祟,季司宴脑海里最后一丝澄明被鼻息间滚烫的气息燃的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汹涌澎湃的沖动,如山风海啸呼啸而来,吹塌了经久以来的思念和压制,季司宴没有反抗,也没想反抗,疯狂的沉沦在那个模糊面容的亲吻中。
谢寻热烈回应着季司宴,胸膛相贴,粗重的呼吸几乎要把对方淹没一般,心跳在不同的意境中齐齐飙升。
但很快季司宴就变得有些呼吸不及了,由相互亲吻变成了被吻,眼里的恍惚越发浓烈,身子也越来越软,谢寻揽着他的腰身将人带起来,“走,换个地方。”
第11章
沈君皓拽着许听尧和他哥来到二楼大厅,里面的人不多,也就十几个,应该都是政界的人,看到沈君临纷纷打招呼问好,而后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许听尧身上。
“哥你们聊,我先下去了啊!”沈君皓跟那群人摆了下手,一溜烟儿的不见了。
许听尧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比起这些在官场上混迹说话装腔作势习惯了的狐貍,他宁愿下去跟那群只知道举着酒杯大喊一声干了的富二代们交流,至少还落个心里轻松。
他端了杯酒,心里都盘算好怎麽应付这群老狐貍了,不曾想沈君临并没有跟那些人介绍他,而是随口几句打发了他们,便示意许听尧坐到栏杆旁的座椅上了。
沈君临倒了两杯茶,递给许听尧一杯,示意他尝尝,“许先生身为演员,对这种场合来说,应该是如鱼得水,怎麽看起来倒有几分抵触?”
“很久没应酬了,有些不习惯。”许听尧说着喝了口茶,入口几分酸甜,这才发现并不是什麽西湖龙井那些名贵茶叶,而是解酒的花茶,他有些诧异的看向沈君临。
沈君临不紧不慢的笑了笑,带着一股子官腔儿道:“我个人不太喜欢喝酒,许先生不介意吧?”
许听尧轻笑一声,反应过来了,又把剩下的花茶喝完了,“谢谢。”
“许先生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沈君临指尖饶有节奏的击打着茶杯,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们吃这碗饭的人都很辛苦,但自己的身体还是要爱惜的。”
许听尧摸不清沈君临的用意,在这种名利交织攀龙附凤的场合,若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认为对方是别有用心的。
可这人是沈君临,一个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又杀伐果决的人。
说实话,许听尧并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沈君临这种人,即便身上流露的是正义凛然,言行举止威严又不失涵养,但那层身份带给他的万人之上的居高临下和冷血,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他或许能在你有难时扶你一把,但也随时都能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毫无声息的消失。
这无疑是可怕的。
只是许听尧并未来得及想那麽多。
沈君临见许听尧没有说话,手里虽然端着杯子,可目光却落在院子泳池旁不远的沙发上了。
他顺着许听尧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泳池旁不远处的沙发上,两个年轻人相互拥着对方,亲的热火朝天。
对于酒过三巡后年轻人的场来说,沙发上的两个人并不算扎眼。
许听尧居高临下的望着远处的画面,眼底情绪被镜片遮挡的只剩一片漠然,晦暗不明。
沈君临见状,收回的目光再次落在许听尧脸上,似乎能穿透他眼底的漠然,看到内心深处的怒火和焦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