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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目光,他并不陌生,那天在帐篷里,甚至在更远之前,祁妄就这样看着。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懂,现在的林淮溪也不懂,但祁妄没有放过他,逼着他认清。
林淮溪的脑袋仿佛被重敲了一下,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理智和思维都离他远去。
祁妄的手铁钳一般抓着他的手腕,不允许他逃脱,唇从指尖蔓延到了掌心,不再是浅尝辄止的吻,眼睛直视着林淮溪,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嘴唇重重地贴了上去,似是想要把他拆解入腹。
祁妄的体温和气息,伴着淡淡的酒气,牢笼一般把他罩在其中,林淮溪仿佛也醉了,眼神变得迷离不清,对火|热的吻烫到皮肤寸寸战栗,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簌簌颤抖。
他像是引颈受戮的小鹿,再单纯也在危险之下就被唤起了本能,过大的刺激超过了林淮溪承受的极限,眼底泛起淡淡的热气,眼尾也染上了一层红晕,漂亮得像是涂上了胭脂。
“祁妄,你……”话说出口,林淮溪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多麽厉害,隐隐带着哭腔,充满了恳求。
但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恳求什麽,
祁妄从不忍心他害怕,这次却没有停下来,强势又粗暴,享用独属于他的“小兔蛋糕。”
火|热的吻停在了手腕,林淮溪被烫得颤抖了一下,理智被蒸腾到稀薄,身体也酸软无力,软成了一汪春水,无法做出抵抗,只能任祁妄予取予求。
许是他可怜的样子终于唤起了祁妄心底那份怜悯,祁妄依旧用充满侵略欲的目光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身体压上来,在他耳边低语。
“溪溪,是不是把你锁起来,你才肯留在我身边,不去找他们了。”
林淮溪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这句话的含义,只注意到了最后几个字L
找他们,他们是谁?
是因为他们,祁妄才会变成这样吗?
林淮溪还存有一丝侥幸,他在为祁妄找借口,为如此荒谬的现实找借口,但祁妄毫不留情地碾碎了他的这丝希望。
他低头在无名指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般,却深深地留下了自己的烙印,像一个无形的戒指,套在了林淮溪指根。
他深深地注视着林淮溪,注视着他们再也回不去的过往,以及可能不会到来的未来,语气虔诚如誓言,又带着不允许去反抗的强势,贴着林淮溪耳边,一字一顿道:
“溪溪,我喜欢你。”
第70章
五点,天光微亮。
蒙蒙的晨光透过被风吹起的纱帘,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透明的光路,房间里一片安静,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的人深陷在软垫中。
他还在睡梦中,眉头紧皱,额角冒着晶莹的汗珠,深陷在梦魇之中,意识沉沦,随着梦境起起伏伏,挣扎不得。
过了五分钟,被压麻的腿痉挛似的颤抖了一下,林淮溪猛地睁开了眼睛,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视线晃了两下,睡眼蒙眬地蒙眬地看着陌生的房间,过了足足半分钟,睡前的回忆才重新出现在脑海中。
林淮溪眼睛瞪得滚圆,猛地坐了起来,用手抓乱了头发。
不不不不不,这绝对不是真的!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林淮溪不管怎麽想,也没有办法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接受现实。
与此同时,祁妄低沉喑哑的声音也浮现在他耳边。
——“溪溪,我喜欢你。”
近得像是紧贴着他,耳尖感觉到了温热的气流涌动,酥酥麻麻,过电一般向着心髒蔓延,引得胸口微微震颤。
他的竹马喜欢他。
这个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全身的血液往上涌,林淮溪的脸瞬间充血似的发胀,红成了一个苹果。
大脑也因为过热无法运转,他只能用手背贴着脸,不断地降温。
冷静,不就是祁妄喜欢他吗,这又不是什麽大事。
林淮溪深吸一口气,又重新倒在沙发上,用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了一团,把通红的脸藏了起来。
昨天祁妄那样压着他,还亲他的手指,他以为祁妄会做点什麽,没想到告白完后,祁妄便卸力般地倒在旁边,在酒精的麻痹之下,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他一秒钟也不敢在房间里多待,立刻沖了出来,站在窗口吹了半个小时的风,身体才重新找回知觉,但脸上的热度一直下不去。
当时,他的大脑变成了一团糨糊,根本没法理智思考,下意识想要逃离,但又不放心祁妄,像个傻子一样在门口徘徊了好几圈,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本想好好思考这件事,但竟然睡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