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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时跟我说了。”祁妄言简意赅道:“你说一开始算错了,后来在检查时发现了问题,最后选了正确答案。”
林淮溪这才缓了口气。
他只对了各科的选择题和填空题,最后得出来的结果让他基本满意。
但高考对每一个学生都有特殊的含义,是比天大的事情,林淮溪心里潜藏着压力,在生日前一晚做了个噩梦。
第二天,他换上新衣服去包厢的路上,仍然有些无精打采。
这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也是成年的第一天,有个这样的开端,好像有点糟糕。
林淮溪打了个哈欠,眉眼恹恹的,眼尾和鼻尖泛着红晕,一副被摧残过度的模样。
祁妄看了他一眼,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林淮溪眨了眨眼,定定地看了祁妄三秒后,毫无预兆地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下脸。
力度大到仿佛这张脸是别人的,林淮溪当场疼得嗷呜了一声,差点跳起来。
祁妄被他的举动惊到了,见林淮溪脸颊上泛红的指印,立刻心疼地捧着他的脸,检查伤势,“你这是做什麽,都已经红了,说不定待会还会肿。”
林淮溪也没想到会这麽疼,眼眶发热,眼角含着泪,但他还是逞强地说道:“没事,效果很好,我现在一点也不困了。”
祁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没说责怪的话,只是留下一句“等我一下”,便匆匆离开了。
祁妄的身影消失后,林淮溪这才丢掉了偶像包袱,捂着脸呲牙咧嘴。
疼疼疼!他怎麽会对自己下这种狠手啊!!
祁妄速度很快,一分钟就回来了,林淮溪的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后,立刻调整好了表情,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祁妄明明看到了却没有揭穿他,只是把买来的冰块递给他。
林淮溪的脸颊正好火辣辣地疼,在阳光下一晒,像是烧着了一般,看到冰块,立刻高兴地眯起了眼,伸手主动去拿。
祁妄却在他指尖即将碰触到时,又把冰块儿收了回去,在林淮溪不解的目光中脱下了外面的衬衣,裹在了冰块上。
林淮溪见状惊讶到眼睛都瞪圆了,连忙去阻止,却比祁妄慢了一步。
“直接接触有可能会冻伤,这样会好一点。”祁妄轻轻地把冰块贴在他脸上,动作轻柔,眼神细细描摹着林淮溪的每一种表情,生怕弄疼了他。
林淮溪感受到祁妄的温柔,吸了吸鼻子,十分感慨。
祁妄看他这个样子,生怕他又突然蹦出一句“祁妄,你对我太好了”,“祁妄没有你,我可怎麽活?”这样的话再次扰乱他的心绪,只能出声打断了施法,“你自己拿着,用冰捂一路,到了包厢应该会好一点。”
林淮溪点点头,隔着祁妄的衬衣,拿着冰块。
到了包厢,林淮溪的脸颊不再火辣辣的,只是红晕还没有退却,再加上包厢里灯光昏暗,他推开门进去时,孙柏逸只觉得他脸颊桃花烂漫,春光蕩漾,眉眼更加明亮了,与以往大不相同。
这仿佛是对他的某种回应,孙柏逸更有信心了,亢奋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去门口迎接林淮溪。
林淮溪有些受宠若惊,但想到他今天是寿星,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溪溪,你坐中间。”
“溪溪,我点了果盘,这里的西瓜特别甜,你尝一尝。”
“溪溪,你穿的这是新衣服吧,真好看。”
“溪溪,你要来唱歌吗?我点了几首你最喜欢的。”
孙柏逸像只蜜蜂围着林淮溪转,心中甜蜜得不行,使出百般武艺讨林淮溪欢心。
林淮溪前一秒被塞了一块西瓜,刚咬了一口,就被带到了点歌台,只能把西瓜放下,点了首歌。
孙柏逸注意到后十分体贴地把西瓜又放到了他手里,正好这个时候前奏切进来了,林淮溪只能匆匆咽下嘴里的西瓜,又拿起了话筒。
几个来回折腾下来,林淮溪忙到不行,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麽,整个人在原地团团转。
祁妄见状起身朝外面走去,三分钟后,服务员推着生日蛋糕走了进来。
蛋糕是祁妄和孙柏逸合订的,拿出了他们所有的零花钱,足足有三层那麽高,上面插满了蜡烛,温暖的烛光照亮了半间包厢。
林淮溪露出惊讶的神情,视线在祁妄和孙柏逸身上来回移动,察觉到他们的好意后,心中感动得不行。
这是他过得最好,最有纪念意义的生日之一了!
见林淮溪一直站在原地,祁妄和孙柏逸罕见地捐弃前嫌,站在他身后,温柔地向前推了他一下。
林淮溪转头看着他们,干净澄澈的眸子被烛光照亮,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