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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又重新播报了一遍刚才的紧急新闻。
林舟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华彬会所是齐夏家族的産业,包厢内提供很多灰色産业的服务,他对这些被害人没什麽好感,对齐夏更没有任何同情心。
所以他并不知道,当时的场面其实比报道混乱很多。
陈年被家中私生子暗中喂了药,神志不清地在华彬包厢内拿刀乱砍,嘲讽过林舟的纨绔们当场就死了三个,残了五个。
还有个躲在阳台上时被发现,吓得从五楼摔落,直接摔成了下半身瘫痪,终生只能茍活在病床和轮椅上。
等陈年清醒过来时,留下的只有一地可怖残骸。
他本就被吓得精神不稳定,这下更是崩溃地跑进电梯,从顶楼一跃而下,当场死亡。流了一地的脑浆黄黄白白,像是谁的呕吐物。
……不过谁又会在乎垃圾们的下场呢?
瞿宁森笑了笑,将电视调到少儿频道,又将从BOAT打包的蓝莓酸奶放进冰箱,不忘叮嘱:“这个是冰的,饭后两小时再喝,不然会胃痛。”
“......我十九岁了,不是小孩。”
林舟很无语:“《生活妙妙妙》里有写,我知道。”
瞿宁森忍笑,看了眼冰箱里口味衆多的牛奶和果汁,面不改色地点头:“没错,你真厉害。我刚刚是怕自己忘了。”
粥粥从椅子上跳下来,懒懒地走到玄关处不敢进门的女孩脚边,好奇地打量着她病弱的脸。
瞿宁森没换鞋,从书房里拿了几个文件,又要出门。
他问林舟:“S大的暑假是不是要开始了?”
林舟嗯了声,声音淡淡,脸颊鼓鼓。
“刚想和你说,过几天我应该就不在BOAT兼职了。”
“林老师上午给我发消息,说S大最近可能和一个市政大项目合作,她如果能参与的话,就把现在手头上的工作介绍给我。”
“我申请了提前实习,昨天瞿清还给我转了一百万,暂时不用着急赚钱了。”
顿了顿,他警惕皱眉:“这钱应该不用还吧?”
林舟眯眼看向瞿宁森,翘起的眼尾很漂亮,也很严肃:“瞿宁森,你敢说要还——我就半夜爬上床用睫毛尖扎死你。”
嗯?
瞿宁森捕捉到关键词,下意识重複:“爬床?”
还有这种好事?
真的假的?
林舟:“......”
瞿宁森:“......对不起。”
少年强装镇定地移开目光,原本瓷白的耳朵却冒出一丝粉红,热热的,纯情得要命。
叉子不停戳着虾饺,他不知是在骂人还是在喃喃自语,声音飘得像风中淩乱的小动物:“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瞿宁森就又忍不住笑。
看了眼林舟的耳朵,又看了眼林舟脚上粉红色的绵羊毛绒拖鞋,瞿宁森很明智地没有说这二者很像。
“……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谈不上还,”瞿宁森笑:“明天一起去疗养院陪奶奶吗?”
林舟面无表情:“哦。”
瞿宁森:“那我走了?大概晚上八点回来。”
林舟心如磐石:“哦。”
“......再见?”
林舟郎心似铁:“哦。”
瞿宁森忍不住一路笑着出了门,临走前还心情很好地摸了把粥粥的耳朵,饮鸠止渴地过了下手瘾。
咔哒一声。
粥粥再次跳上漂亮小孩的腿,锲而不舍地给他舔毛。
林舟伸手摸了摸自己热热的耳垂,又摸了摸它热热的耳朵,。
好半天,才吐出口气,又开始嚼嚼嚼虾饺。
落地窗倒映出少年瓷白的巴掌脸,他淡红的唇角勾着,那点笑意便如夏日的第一丛栀子花,生动又美丽。
窗外蓝天明净。
夏天,终于来了。
-
电梯一路直下。
瞿宁森带着李盼弟到了地下车库。
黑色大G停靠在车位,刚坐进后座,周特助便回头彙报:“瞿总,李红已经在做最后的体检了,结果大概明天出来。”
他们比瞿宁森晚出发,再加上山体坍塌的善后工作,今天淩晨才陆陆续续从A市回到S市,休息过后便带着李红去了私人疗养院。
而李盼弟从小身体不好,以前去一次诊所就会被王志以浪费钱的理由当衆又打又骂,久而久之,她对这类地方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一靠近就忍不住发抖。
瞿宁森便干脆让她跟着回了公寓。
他打开文件,递给身边沉默安静的女孩:“这是S市的所有初中学校。”
男人的声音虽然温和,但和刚才温柔笑着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清癯英俊的眉眼半垂,透出令人窒息的上位者气势。
李盼弟低头接过文件,看着上面的彩色图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