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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时容与?
梁郁脑海里,澍清的脸和时容与的脸交织错乱着,他分不清,他从来没有分清。
他在寒声寺中,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世间一片混乱,最终周遭一片寂静,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周围明明无人说话,可偏偏脑海里响起了韶华的声音。
“……傀儡中可以放入一缕神识,但傀儡死了,神识也会受损……”
“澍清”死的时候,时容与吐了血,那时候他一定伤的很重,也很痛,没什麽能力反抗他,才会那麽轻易被他……被他废了四肢,毁了修为。
他都……做了些什麽啊?!
…
…
魔宫。
“尊主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寝宫,他到底在干什麽啊?”药魔看着寝宫的方向,不满道。
“妄虚宗剩下的人还找不找了?那个晏诲,我也要他死!”欲魔点头。
药魔轻哼一声:“一个妄虚宗怎麽够?整个修仙界,都该成为我魔界的囊中之物!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被他们厌恶的魔族踩在脚下的感觉!”
梦魔听着两个人的雄心壮志,不合时宜道:“我听说,尊主见到他师兄了。”
药魔闻言,一下就直起了身子:“他那个心上人?”
梦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澍清给了尊主一剑,两人闹得挺僵,不像是心上人。”
药魔奇了怪了:“啊?他师兄不就是他的心上人吗?尊主还有别的心上人呢?”
欲魔轻咳了两声,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道:“其实……尊主的心上人,严格的来说,应该是时容与。”
药魔睁大了眼睛看向欲魔:“怎麽说?”
欲魔:“我之前在时容与体内养伤,其实能看到他一些行动,比如……傀儡术,方石仪给了时容与傀儡小人,时容与假扮成了澍清。”
药魔倒吸一口凉气:“这麽重要的事,你居然不告诉尊主?”
欲魔冷笑:“我告诉他了,他还会杀时容与吗?血魔的仇还报的了吗?”
药魔有些佩服地看着欲魔:“你说要是有一天尊主知道了,你会不会死得很惨?”
欲魔:“你们以为他不想杀我吗?他早就想杀我了,只是等着时容与亲自动手,只可惜啊,时容与动不了手了,至于他,现在也不想管我。”
药魔笑道:“我是说,之后,尊主回过神来,你照样得死。”
欲魔耸了耸肩:“无所谓,答应和尊主做交易开始,我就已经死了。”
药魔看了他一眼,缓缓敛了笑:“你还在对自己用你的那些手段吗?”
欲魔懒懒擡眸:“用啊,怎麽了?”
药魔盯了他半晌,道:“算了,没事,只是觉得,你早晚疯掉。”
这恐怕也是梁郁一早的打算。
药魔重新倒回椅子上:“只是尊主这样颓废下去可不行啊,我还想看看三界大乱的样子呢。”
欲魔看向药魔,突然笑了起来:“我也想看,既然尊主无心此道,不如……借一借他的名头,梦魔,你不是能给人编织梦境吗?”
梦魔看向欲魔,欲魔又看向药魔,三魔忽然心照不宣起来。
梦魔:“你的意思是,给尊主编织个梦境,我们利用他去攻打修仙界?可是我们没办法操控魔界的魔气啊。”
欲魔没好气道:“你那梦境编织的最高境界不是还能操控人吗?”
梦魔在斗篷底下翻了个白眼:“那也得很久的,更何况以尊主的心智,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操控的了他。”
药魔点头:“操控尊主,若是成了确实是把利刃,可若是没成,到时候反噬其身,与其担这样的风险,还不如……给尊主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欲魔挑眉:“你有这麽好心?”
药魔瞥了他一眼,轻蔑道:“人有在意的东西,就会有欲望,就会産生想要的东西,不是吗?你还是欲魔呢,不如我。”
欲魔瞬间懂了药魔的心思,只是还没等他在出什麽坏点子,一道红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大殿上,三魔还没来得及假模假样行个礼,欲魔被直接按在了地上,整个人几乎按进了地里。
梁郁蹲下来,一双幽深的眼眸看着欲魔,眼瞳中一丝光亮也没有,他捏着对方的脑袋,在欲魔还没来得及求饶时,徒手捏碎了欲魔的脑袋。
四溅的鲜血与髒污喷溅到了一旁两魔的脸上,血魔当即脸色煞白。
这场景血腥到连他一个魔族都没见过,直接跪了下来:“尊……尊主……”
他们刚刚的话,不会全被梁郁听到了吧?
她正战战兢兢地思索着如何将话圆过去,保一条小命,就看见梁郁缓缓转过来视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