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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梁郁从灵芥中取出坠霄剑,指腹缓缓摩挲着剑柄上的凤凰石,那灼热的温度传到他的指尖,几乎要将他灼伤,可他浑然不觉,眷恋地抚摸着,仿佛在抚摸另一个人。
没一会儿,寝宫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药魔的声音:“尊主,您在吗?”
梁郁从沉浸的思绪中脱离出来:“有事?”
药魔款步走了进来,一眼便瞥见梁郁手里的剑,她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走到梁郁面前停下,轻薄的鲛纱从肩头滑落,她看着梁郁,问:“尊主,这外头仙门都在通缉你呢,妄虚宗已经将你逐出师门,要不要……杀上妄虚宗?把那怀瑾仙尊擒过来,给你,给我们,报仇啊?”
梁郁看着她,嗤了一声:“通缉?哼,他们若是敢来魔界,我还能对他们另眼相看一番。”
药魔缓缓靠近梁郁,在床榻边坐了下来,赤足擡起,足尖轻勾梁郁的衣角:“尊主大人总不能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吧?我们魔界中人,可不怕他们仙门,打起来,谁胜谁负,犹未可知,更何况,如今我们有了尊主大人,何愁对付不了他们?”
梁郁瞥了一眼药魔如同羊脂白玉的赤足,他明明坐在那里没动,药魔却觉得自己的脚忽的一痛,黑色的魔气缠绕在她的脚上,令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脚。
她有些惊恐地看向梁郁:“尊主大人……”
梁郁这才看向她:“我的床,不是你能爬的,再有下次,你这脚我就剁了。”
药魔连忙求饶:“属下知错,尊主大人饶过我这一次吧。”
魔气这才将她的脚放开,她连忙下了床,站在一边,离梁郁的床榻远远的。
“尊主大人,您这把剑对您来说,很重要吧?”
梁郁握着剑的动作微顿,不动声色地反问:“怎麽?”
药魔指了指坠霄剑,浅笑道:“我听说,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拿出来的第一件东西,一定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而送他这件东西的人……一定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梁郁指尖抚过剑身,眼底的冰冷化作柔和:“最重要的人……”
师兄,确实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还真是。”
药魔听他承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最重要的人可不就等同于对方的弱点了?抓到那人,何愁梁郁不服从?
只是梁郁这般光明正大的承认,莫非这重要之人,已经死了?
她正内心万种猜测,欲魔匆匆从门口进来,他看见药魔也在这里,眼中的诧异化作了然。
这女人胆子大的很,看见什麽喜欢的东西,非得弄到手,人也不例外,不过看这情形,药魔这次是没能弄到手了。
梁郁懒倦的擡眸:“什麽事?”
欲魔看着梁郁神色不耐,猜测是被药魔整烦了,连忙道:“魔尊,仙门已经将您通缉了,另外……还有一个消息,我想您会想知道。”
梁郁看着他,又听见欲魔道:“您在妄虚宗的师兄澍清,因为替您说话,被罚在四合峰废除修为,与您一起逐出师门。”
欲魔话音还未落下,只觉得周围的魔气都在隐隐颤抖,魔界的魔气会受到魔界主人的影响,可以随意操控,这也是魔种的可怕之处,也是为什麽,梁郁体内有魔种,便就注定是魔界的魔尊。
梁郁紧紧捏着手里的坠霄剑,眼眶的血色令他看上去格外暴戾,那神情,比起方才对魔族挑衅的冷漠淡然,更为可怖。
药魔缓缓后退了一步。
这个妄虚宗的师兄,想必就是魔尊最重要的那个人吧?
第39章
“澍清不在宗门又如何?左右不过是将梁郁引来的圈套罢了,石仪不是有傀儡吗?用他的傀儡,故技重施。”晏诲坐在主殿上,看向一旁紫色衣袍的师弟。
方石仪看了一眼莫霖,问:“这事……也瞒不住怀瑾师弟,不喊他来,他之后知道会更生气吧?”
晏诲轻轻叹息了一声:“怀瑾一直想和梁郁缓和关系,谁知梁郁竟是魔种,怀瑾被骗了那麽久,还向着他说话,可见是将徒弟放在心上的,这事告诉他,恐怕他不会同意。”
方石仪点头:“是啊,怀瑾师弟不会同意,我们这麽做,他那天若是知道了,岂不是……”
晏诲摆了摆手:“无妨,我会将他支离妄虚宗,梁郁如今魔功尚未大成,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若是等他彻底将体内的魔种炼化,这三界就该乱了。”
“师兄要将谁支离妄虚宗啊?”
大殿门口传来了时容与的声音,他神色淡漠,一双眼瞳宛若琉璃,正直直朝这里望了过来。
晏诲擡眸看向他,浅笑道:“还是把你惊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