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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然看到梁郁的动作,瞳孔一缩,连忙道:“梁郁!还说不是你!分明就是你!”

梁郁瞥了他一眼,正要开口,时容与的羽睫却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弄得他的手掌十分痒,他心思一动,被叶舒然掀起的白布重新盖回到文鹭的身上,这才放下挡在时容与眼前的手。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容与却先开了口,声冷如泉,却莫名带着些慵懒:“哎,怎麽一上来就血口喷人呢?”

他一边说,一边还给梁郁递了个放心的眼神,令梁郁一怔,将没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静静的看着对方。

叶舒然看向时容与,不忿道:“若不是他,方才为何他捂住你的眼睛?若不是提前知道布下是各种光景,怎会如此行径?!”

时容与浅笑:“这布下是何光景我不知,但看这鲜血也知底下并不好看,我家阿郁素来懂事,知道心疼师兄,不愿意我看见血腥骇人的场景,不可以吗?”

叶舒然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论他怎麽说,时容与都能辩驳,他想了想,换了条路:“好,暂且不论这个,朝肆师兄亲眼所见梁郁杀了文鹭师兄,这总不能有假!”

时容与眉头一擡,缓缓看向了站在后面的朝肆,这人方才与他们说的时候,只说有人看见了梁郁杀文鹭,却没有说是他自己。

难道是怕梁郁当即动手杀了他灭口?

时容与问:“你亲眼所见?”

朝肆此时站在主峰大殿上,有晏诲坐镇,点头道:“亲眼所见。”

时容与轻轻“哦”了一声,似乎并未将这句“亲眼所见”放在心上,他抱着臂弯,又问:“敢问朝肆师兄,文鹭何时被杀?”

朝肆道:“就在一个时辰之前。”

时容与:“只有你看见了?”

朝肆看了他一眼:“当时弟子院中,其余弟子皆在修炼,或是外出,再者,院中每个弟子的房间都是单独的,我有事要找文鹭师兄,过去恰巧碰到梁郁从文鹭师兄房间里出来。”

时容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浅笑又问:“那可真是巧了,一个时辰前,阿郁正和我在绛雪峰呢。”

朝肆擡眸,扫了两人一眼,道:“可是,我到的时候,梁郁正要将澍清师兄抱回屋内,师兄应当是睡着了,既然睡着了,梁郁趁机偷溜出去杀了文鹭有何不能?”

时容与:“……”

倒也不必说的这麽清楚,他在院子里睡着还被自己师弟抱着回屋子里,怎麽听怎麽丢人。

时容与轻咳了一声,道:“既然你我各执一词,又没有旁人再能作证,还是拿出点实际证据吧。”

叶舒然冷哼一声:“证据?证据都在文鹭师兄身上呢!文鹭师兄不过是前日问你结为道侣之事,梁郁便当着那麽多师兄弟的面,将文鹭师兄打成重伤,第二日去找怀瑾仙尊要个说法,结果又让澍清师兄差点抹了脖子,你们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怎能为梁郁作证?!”

叶舒然说狼狈为奸的时候差点闪了舌头,面对时容与那张脸,那有点骂不出口,难怪文鹭死皮赖脸的也要去找对方说道侣之事。

不过他刚骂完,对面的梁郁直接望向了他,他连对视都不敢,直接移开了目光,转头又看到文鹭的尸体,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吓得叫出来。

时容与倒是无所谓他骂,甚至仍旧带着笑无视了叶舒然的后半句话,问:“文鹭身上有什麽证据?”

叶舒然指着文鹭的尸身,道:“文鹭……文鹭师兄的命根子都被削了!!!谁会杀人的时候还削人命根子?只能是因为他想做你道侣,被梁郁怀恨在心!!!”

时容与愣了愣。

文鹭被太监了,就一定是梁郁干的,这是什麽道理?

时容与凭白笑了一下:“这算什麽证据?”

叶舒然咬牙:“谁不知道他看你看得有多紧!”

时容与挑眉。

小崽子有点依赖他,他知道,毕竟是白月光,很正常。

“挺好。”

叶舒然:“?”

朝肆:“。”

谁家好人看师兄看成他那个样子的?

时容与淡笑着看向晏诲,对方高高坐在正位之上,目光波澜不惊,气定神閑的看着他们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在看一场戏。

他再一次和晏诲的目光对上,对方甚至深深的望着他,唇畔的笑浅淡又隐晦。

时容与总觉得,晏诲已经认出他了。

他垂下眸,只要晏诲不戳破他,他就当不知道吧。

“毫无证据,胡乱指摘,掌门师…伯怎麽看?”

晏诲看了半天,才将目光重新收敛:“澍清师侄如此回护梁郁,是护短,还是看出了什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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