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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了当初的约定吗?”
云祈瘫软下去,心理防线被击垮,说道:“我不能没有你……”
余烬早就钻进了他的心里,像拔不出去的刺,扎得深,扎得很,无论旁人如何使力,如何威逼,他都从来没停止喜欢他一秒钟。
让云祈崩溃的何止是难以言说的情感,是他知道余烬这样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不,必然,必然有什麽联系,他方才还好好的呢,怎麽跟他聊完就这样了呢。
“你跪着,还哭着,现在这个神情,很像我在欺负你。”余烬眉眼温柔,太阳落山了,光线变得温暖,面前的云祈被西沉的落日余晖罩着半个肩膀,哭的楚楚可怜,远比余烬想象得效果要严重得多。
他只是想看到云祈惊慌失措的样子,为他心疼的样子,满眼只有他的样子,而不是想看到他的眼泪。
胆子怎麽这麽小了呢?这样就能把你吓到。
云祈不知面前男人的所思所想,在他的内心里,依然被愧疚裹挟着,不能直面余烬的目光,他将药酒拧上,放回,拿新的纱布给他包扎,用衣袖抹掉不受控制的眼泪,说道:“是我不争气。”
“不是你不争气,是我太极端,”余烬声线温柔:“吓到你了?”
云祈点头,他倒是没撒谎。
他承认他刚刚很怂,怂得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麽大的反应,却还表面出一副对余烬若即若离不在意的模样,谁会相信啊。
他不是一个好的演员,理解不到人物的角色内心,控制不住剧情预定好的走向。
总是岔道。
总是出丑。
余烬语气沉重:“以后你听话,我就听话,我们不该互相折磨彼此的,懂吗?”
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他们做决定。
云祈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余烬的用心良苦,他都忘了,他的男朋友曾经有多好,从来都不会让他为难,即使现在没有那样的名分了,云祈也该时刻记得,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捡到了一个宝,余烬不是只对他才好,是余烬这个人本身就很好。
不会因为他们关系不够亲近就不好。
“我听话的,”云祈重複:“我一定听话,你再也不要这麽对自己。”
别人不能成为影响余烬的人,他也不能,如果听从别人的话,自以为远离是对余烬好,实际上却是对他的伤害,那不是很蠢吗?三年前爱得那麽热烈,就是分手了也不能将那样的感情完全清除,他自己都受不了余烬的冷眼,余烬怎麽能受得了他的忽冷忽热?
他错了。
云祈终于认识到。
“想塔塔吗?”余烬在落日余晖中问,他的掌心不再流血,疼痛虽然还在持续,可到底好受了很多。
因为得到了另一种抚慰,能一时分走肉.体的疼痛。
云祈错愕,余烬主动提出了塔塔,他这些天都忧思着,只是不敢去问,现在余烬提了,云祈委屈得什麽似的,点头:“……想。”
“明天去接它回来。”余烬说。
云祈停下手上的动作,擡头目光惊喜地问:“它在哪里?”
余烬说:“在我家,我父母养着。”
云祈心中的明灯顿时晦暗:“这样啊。”他还以为塔塔现在很糟糕的呢,他差点以为余烬把塔塔给卖了,前两天还梦见塔塔被人虐待,现在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他也把余烬想的太糟糕。
即使余烬不喜欢塔塔,那也是见证两人过去的宠物,不可能就这样发配了的。
余烬听他失落的语气:“不想它回来?”
云祈给他系上纱布:“想,但是在你家的话,我就不去了吧。”
“我父母知道你。”似乎明白云祈的顾忌,余烬一语攻破。
云祈仓皇道:“知道我?”
余烬风轻云淡:“三年前就知道了。”
云祈神情惊诧,三年前,那个时候余烬的父母就知道他了?以什麽关系知道的呢?没有反对吗?没有……骂他吗?
余烬看他的眼睛,把他心里的那点东西全剖析透彻了:“我不喜欢猫,塔塔的存在早就让我妈察觉异样了,不过她以为我谈的是女孩儿,没多问,分手的时候才知道的,开了个思想小会就没了,她很开明,只说我对得起你就好。”
是吗?余烬的父母是这样子跟他说的,而自己的家人认为那是丢人的事,他们连听到的声音都是相反的。
“我妈喜欢猫,但不喜欢塔塔,”余烬说:“不得不说,我们确实把它养的太野了,接它回来以后,不要太宠着它,再抓一次你,无论你到时候怎麽求,都绝对要分隔两地。”
云祈答应着:“嗯,我会小心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