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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祈哦了声,解释道:“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余烬垂下眼,看见那粉红的膝盖,好像有被抓伤的痕迹,他这份视线也让云祈把腿并紧了些。
察觉到他的动作,余烬把目光擡上来,重新审视在那张病态的脸上:“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你睡过头了?”
云祈回头看了眼:“十一点了?”
余烬说:“昨晚干什麽了?”
云祈哪儿能告诉他干了什麽,他天亮了才睡过去,一夜的消磨下去,内心的躁动被抚平了许多,撒谎也变得轻松自然:“失眠了。”
他确实没睡好,但并不是一整晚都在失眠,他还趁着失眠做了不少事情,那些事情没一件能被人知道的。
云祈瞧着余烬看他的腿,膝盖昨晚上不小心磕破了,他穿着短裤又没法遮掩,只能说:“你叫我吃饭的吗?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他就要关门,余烬的手掌往门上一抵。
云祈擡头望着他。
“我昨天跟你说过什麽?”余烬不大乐意,耳旁风一样,他被云祈的动作惹毛了。
云祈看了看手边的房门说:“不是,我听进去了,我只是……”
“换好衣服下来吃饭,”余烬打断他,说道:“下午我要带塔塔去猫舍。”
说完,余烬没在房门前继续逗留,转身离开了。
云祈目送着他下楼,塔塔不知蹤迹,应该在下面,昨天说好的要跟着一起去的,今天不管怎样不能食言,他纵然觉得没休息好,但被余烬那一眼看的也醒了困。
好吧。
他今天暂避的想法只能作罢。
云祈推上房门,收拾了下衣物,看了眼淩乱的床铺,犹豫下,还是把被套拆下来,丢进了滚筒里去。
将房间清扫了以后,云祈才打开抽屉,找出创可贴贴在膝盖的伤口处,因为不想让余烬等太久,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三两下套上也就行了,没讲究什麽搭配。
在浴室洗漱时,云祈才发现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镜子里的脸苍白病态,唇色殷红,眼里仔细看有了红血色,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整张脸怎麽看都是无精打采的,就刚刚用这张脸对他,余烬不问他才怪了,只是幸好他没追问,失眠这个理由应该足以搪塞,虽然一晚上的失眠不应该有这麽严重的面色。
但他是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洗漱完毕后,云祈换了鞋子,低头发现床底下的药丸,不知道什麽时候掉出来的,他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去。
带上房门,才安心地下楼。
餐厅里有些人已经用完了饭,云祈看了一眼,余烬正坐在里面,擡头时看了他一眼,云祈不易察觉地跟他对视,便偏开头看向那个新面孔。
不算是新面孔,他们俩有过一面之缘,在那个签约的房间里,跟弋阳打过照面。
弋阳看见他的时候,哎了一声站起来,端着饭碗过来说:“我见过你。”
云祈对他露出客套的笑容。
弋阳说:“电竞之夜的时候你跟烬哥在一个房间里……”
“签约,”云祈怕他的形容太容易让人遐想误会,不得不打断,把话题拉走,“那天是你,弋阳?”
“对啊,你还记得我哦,”弋阳围着他转,“我哥三千万买的就是你啊,听说你昨天单挑还赢了酒客?”
酒客擡头看了云祈一眼,二人皆是官方的笑容,云祈听闻过弋阳三进三出的事,从中也能判断出这个人大概的性子,弋阳年纪小,没什麽心眼似的,有什麽说什麽了。
云祈又不能把他晾着,只能当着衆人的面回他:“不算赢,有来有回而已。”
他走到桌子边,师傅给他準备了午饭,在他那个位置上放着,流萤提醒他加热一下,云祈拒绝了,低头说:“没关系,还热着。”
他坐下来用餐。
弋阳走来走去,显然是对新来的云祈很有兴趣,追着他问:“那你跟酒客不相上下啊,酒客现在全国前三,你能跟他有来有回就代表你也能沖进前三了,哎,要不待会吃完饭你俩再练练,咱们分个胜负出来。”
“你有完没完?”余烬擡头看过去,“刚回来就想操事?”
弋阳端着饭走回来,坐在余烬旁边道:“没有哥,我就想让他俩分个上下出来,你知道我的,我多听话对不对……”
一旁的流萤:“你能闭嘴吗阳阳?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真想找人练待会我跟你练,把你干废了才能学会安静。”
弋阳逮着流萤炮轰他去了。
余烬擡头看了云祈一眼,作假似的,拿个筷子,点着饭菜艰难地往嘴里送,眼睛时不时瞟向一边,看起来心事重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