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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倒是比他运气好,安全气囊弹了下头,维持着清醒打了120。
医院该不会看他昏迷,才打电话给紧急联络人吧。
纪绥脸色一变,“为什麽不早说!”
他刚刚下手重吗?有没有压到?
“会想吐吗?”“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检测报告在哪里?”
像机关枪一样,一句接一句。
郁泊舟没忍住,手掌遮盖大半张脸,偏头笑出声。
真可爱啊。
纪绥:“……”
所以脑子是真的撞出问题来了吧?
纪绥紧皱着眉,不大放心地探看,郁泊舟握紧他的冰凉的手,哂笑道:“没事啦。”
怎麽可能没事。
纪绥从果篮里挑了个最红的苹果,用水果刀削起果皮,“谁送的苹果。”
“怀民。半个小时前刚走。”
受肋骨的影响,郁泊舟只能靠着,一个非常丑的角度看纪绥。
所以他才说了不要通知!形象一败涂地了。
“之前请安保公司的时候,不是所有的车子都送去检修过了吗?为什麽还会发生剎车零件老化的事情?”纪绥问。
上一次剎车失灵,这一次剎车又失灵。真的能用意外盖过吗?
苹果皮削到一半就断了,让纪绥更烦了。
郁泊舟沉默了片刻,“那一辆,没送去。”
纪绥用刀捅死苹果的动作顿住。
“是因为,”郁泊舟说:“哥哥的车。”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病房内奇怪的气氛,门向里推开。
黄卓君手上抓着西装外套,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刚从公司赶过来。
他看到病床上安然无恙的郁泊舟松了一口气,“小舟没事吧。听说你出车祸,吓死我了。”
郁泊舟似乎愣了一下,反应淡淡的,“怀民已经来看过我了,没有什麽大碍,卓君哥还耽误时间跑一趟。”
纪绥掀眼看了郁泊舟一眼。
“说的什麽话,怎麽能叫耽误时间。”黄卓君颇为不赞同,“没有亲眼看到,怎麽会放心。”
郁泊舟牵起嘴角笑了笑。
纪绥心里叹了口气,起身,“我出去找医生聊聊。”
纪绥拿着水果刀,和黄卓君擦肩而过,并贴心的为看起来相处有些尴尬的二人带上了门,然后一脸不爽的在病房门口继续削苹果。
最好聊快一点。
病房内。
黄卓君往前一步,坐到了纪绥坐过位置上,“医生怎麽说?”
郁泊舟把说给纪绥的话重複了一遍。
黄卓君说:“怎麽想起开郁松的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他工作以后的第一辆车,还是二手,毛病自然多。”
郁泊舟道:“其他的车送去检修了,在车库里看到,突然就想开了。”
黄卓君说:“所以还是应该多买两辆车,家里的车库也太寒酸了点。”
郁泊舟没有接话。
空间安静了几分钟。
黄卓君忽然叹息道:“小舟都知道了吧。”
“……”
“利用了你,哥很抱歉。”黄卓君表情懊恼地把前额散落的黑发往后捋,“是我太心急了。”
媒体公开泼髒水那事,对方公司的老总仔细盘问了自己的舅舅,以及近段时间来往的人。
最后将这份查到的证据,递交给了张怀民。
圆滑却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也不相信以郁泊舟的人品,能干的出找人诱骗他舅舅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只为逼他退出竞争。
“为什麽?”郁泊舟问。
黄卓君笑容苦涩,“大概是失心疯,太想做出成绩来了吧。想要尽早拿下这个项目,为了,在我爸面前争一口气。”
亡妻早逝,黄牧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管教严厉,时常采用打压式教育,不懂得如何表达爱。
这麽多年,黄卓君心里一直憋着口气。
“对不起,小舟。”黄卓君再一次道歉,“我知道现在说什麽也不能弥补,但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郁泊舟似是无奈,“卓君哥,别再用这种手段了。”
这话一出,意味着郁泊舟松口,这件事翻篇。
“一定不会了。”黄卓君保证。
二人陆续说了一些公司的事,瞧着时间差不多,黄卓君告别。
“那你好好休息。”
“好。”
黄卓君刚抓住门把,背后便响起郁泊舟的声音。
“卓君哥。”郁泊舟说:“记得吗,我哥刚上大学那会儿,家里出了意外,他忙着学习、赚钱两头跑,而我总是不理解,每次回家碰面都是用大吵一架作为结尾,要不是你和陈伯来回周旋,夹在中间润色我说出口的那些难听话,我和我哥不知道要伤了多少感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