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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挂别挂,放我一个人开车回家我害怕。”郁泊舟讨饶,道歉道的轻车熟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忍住不炫耀。”
“泊舟跟谁打电话呢?”背后响起一道含笑的声音。
郁泊舟侧身回头,喊道:“卓君哥。”
黄卓君双手插在燕麦色大衣口袋应声,微微探头,“是纪绥啊,好久不见。”
屏幕中的纪绥掀眼,琥珀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情绪的看了一眼黄卓君,似乎想不起来他是谁,片刻后略略点头。
与黄卓君熟络的语气不同,纪绥态度十分冷淡。
郁泊舟疑惑,“卓君哥……认识?”
“之前来公司碰见过几次。倒是你,结婚了不请我就算了,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还是从我爸口中知道的,我这个哥很伤心啊。”黄卓君开玩笑地拍了拍郁泊舟的肩。
“还没办婚礼呢,等办婚礼了,一定通知你做主桌。”郁泊舟笑道:“看到你组员了,出什麽问题了,麻烦吗?”
“一点小问题,那我先走了,回头和纪绥一起请我吃饭,我也许久没见泽林了。”
“一定。”
车子平稳驶出停车场,郁泊舟开过第一个红绿灯口,惊觉纪绥没声了,趁着下一个红灯,瞥了一眼手机。
纪绥单手支着脸,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近段时间有他的督促,纪绥一日三餐定时定量吃,偶尔还要喝郁泊舟定的补汤,脸颊肉眼可见长肉。此刻被纪绥一压,鼓起弧度,看得郁泊舟心痒难耐,只恨不能多长几只手截屏保存。
“在想什麽呢?”郁泊舟问。
纪绥思绪回拢,手指轻敲桌面,“那个黄卓君现在在公司上班?”
“是啊。”郁泊舟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回答,“公司职位空缺了不少,他的专业对口,之前一直在国外从事过相关工作。”
黄牧退休前一直有意让黄卓君回来顶替自己在公司的事务,只不过后者不情愿,为此黄牧没少向郁松抱怨。
黄卓君和郁松是大学同学,郁泊舟记得他哥之前在家里聊起过一次,说黄牧工作上雷厉风行,唯独这儿女债过不去,但凡狠狠心,黄卓君也不会……
郁松的话只说到这。
想必是说黄卓君大学跑到国外参加各种极限运动俱乐部,好几年不着家的事吧。
纪绥没吭声,眼里沉思的意味更重。
郁泊舟问:“怎麽了?”
纪绥说:“他和沈易之认识吗?”
郁泊舟被纪绥认真的态度问的一愣,正色思考了几分,“没有吧,没听任何一方提起过。黄卓君之前一直在国外,私底下有没有来往,我就不知道了。”
纪绥听完喃喃自语道:“衣服。”
第56章 等你来接
绿灯恰好亮起,郁泊舟分心啓动车,一时没听清纪绥喃喃自语了什麽,询问:“偷偷嘀咕什麽呢?”
纪绥说:“没什麽。”
大概他多心了。方才黄卓君探身过来,大衣领口散开,露出的那件米黄色毛衣的款式,和纪绥那天碰见沈易之时,他穿的那件,像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左胸口往下绣了一个小小的x。
可能是买到了同一个系列。
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郁泊舟的下一句话,让纪绥转瞬抛诸脑后。
“陈伯说了什麽?”
郁泊舟重複,“他问我为什麽这阵子给你发微信没回,打电话不接,担心你出了什麽事。”
纪绥想起临行前告别,陈伯见他情绪不高担忧的脸,问:“你怎麽答的?”
郁泊舟哼声,“还能怎麽说,说我惹你生气,气得你独自一人跑去东城创业,在机场手机让人扒了呗。”
然后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作为从小看着郁泊舟长大的人,陈伯再清楚不过他的狗脾气,尤其是经历过他高中叛逆期和郁松斗法,牛劲上来了谁的话都不会听,要多倔有多倔。
而纪绥在陈伯眼里一直属于好脾气不善言辞的定位,能叫郁泊舟气得远走他乡,可见事态有多严重。
不光他,秦父知道后也打电话回来说了他一顿。
纪绥听郁泊舟学舌複述,一人分饰三角,学得惟妙惟肖,没忍住偏头笑出声。柔软的黑色发丝扫过耳侧,神色难得的灵动。
郁泊舟开车无法看屏幕,只能听见麦克风里发出浅浅的笑声。最近忙,距离他上一次去东城已经是半个月前了,现下听得他耳热心也热。
他咳嗽一声,“所以,要回来看看吗?”
纪绥收敛笑意,明知故问,“回哪儿?”
“当然是回南城。”郁泊舟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回来可怜可怜独自一人带孩子的我。”
纪绥走后一星期,郁泽林搬回家中,没了纪绥从中调和,叔侄两个同一屋檐下相处了不到五天,便已经两看相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