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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绥注意到他的眼神,“哭够了?”
郁泽林梗着脖子嘴硬,“没有。”
底气却有些不足。
空旷的公园响起一声清晰的咕噜声。
郁泽林生气的表情僵住。他下午想着怎麽样躲开衆人,午饭只吃了几口,现在早就消化的连水都不剩下了。
纪绥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面上依旧冷着脸,“回去吃饭。”
郁泽林嘴比脑子快,脱口拒绝,“我不饿。”
话音刚落,肚子又咕噜咕噜响起。
郁泽林:“……”讨厌的肚子!
海角公园晚上来往的车辆甚少,等了十多分钟才有一辆六点多公里以外的车愿意接单。
纪绥从前有两个轮班的司机,一年交替开车,不上班的日子几乎不会出门,所以他就没有学驾照,虽然主要的原因还是懒得学。
郁泊舟爱自己开车,要是再碰上出差什麽的,他就得打车,来回一天近七十,这麽算下来好像还是学车比较划算,毕竟车和油是现成的。
什麽时候抽个空,带薪学车去。纪绥思考。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纪绥把郁泽林塞进主卧的浴室,自己拐弯去了侧卧。
蒸腾的水汽包裹全身,纪绥擡手去捞放沐浴露的架子,结果捞了个空,他这才注意到,摆放洗浴用品的架子上空无一物,别说沐浴露了,连上个礼拜纪绥买来洗手的香皂都不见了。
他知道郁泊舟毛病挑,出趟差带走洗浴用品就算了,连他的香皂一起带走是几个意思。
幸好之前在洗手台的柜子底下放了备用。
不知道郁泊舟那边什麽时候能结束回来。纪绥漫不经心地换好睡衣,一打开门,与地上的绿色长条不明物体四目相对。
穿的像一条绿色大菜虫的郁泽林扁平趴在地上,看样子似乎是为了从门缝观察屋内的纪绥。
家里没有郁泽林的衣服,这件像绿色菜虫一样的连体睡衣,是纪绥回来的路上随便找了家商店买的,他对孩子的衣服完全没概念,随便挑了个顺眼的颜色。
丑的好呆。
纪绥没理他,绕过郁泽林径直下楼。
郁泊舟出差后纪绥一直在公司吃饭,冰箱里如今只有阿姨定期过来更换的新鲜食材,各种蔬果肉蛋应有尽有。
纪绥的目光在冰箱里精心挑选了一阵,最终决定。
做半成品的意面。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郁泽林心里虽然还别扭着,但最终不想被丢下的念头占据了上风,悄悄爬下楼,蹲守在厨房门口看纪绥动作。
纪绥正挨个通知帮忙寻找郁泽林的大家,人已经找到的消息。
[叶钰]:找到就好,纪先生请一定和他好好沟通,不要过于责骂孩子。
[江月]:哎呀,不用那麽客气,泽林宝贝怎麽样?都怪那个破烂幼稚园,居然留那麽大一个口子。
纪绥无言,陆言母亲的性格……还真是挺独特。
他翻找着有没有遗漏回複的消息,发现前半个小时,明媚不知从哪得来的风声,焦急的找他询问郁泽林的情况。
那晚吃饭的情景在纪绥脑子里打转,明媚注视郁泽林的目光不仅有柔软,还带着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
他今天问过叶钰,以及日常带郁泽林的两个阿姨,得到的回答全是郁泽林并没有什麽异常,也没见过什麽人。
甚至因为这两天陆言生病,他到家就再没有出去过。
硬要说接触,那就只剩下纪绥,以及送郁泽林回家的明媚了。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泡,郁泽林拖着板凳站到纪绥身旁,小声提醒他,“小叔夫,面要糊了。”
纪绥瞧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关掉电磁炉沥干水,把酱料倒入锅里翻拌均匀。
郁泽林自觉拿出两块盘子,等纪绥分好后,端起自己的那盘,亦步亦趋地跟纪绥一块上桌。
做好所有,纪绥发消息给明媚解释了事情经过,并拍了张郁泽林吃面条的视频安她的心。
人是善于欺骗和编造谎言的动物,老实讲,他不信任明媚,甚至不能完全信任张怀民他们。
但郁泊舟那个傻子相信,放心郁泽林和她独处,那他姑且先信一信。
沉默成了桌上的主调。
面吃到一半,郁泽林忽然说:“房间里没有小叔的东西。”
纪绥敷衍应道:“哦。”
满柜子的衣服、裤子、西装、袖扣,难不成他一个人穿啊,看卫生间只有一套洗漱用品就来诈他,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郁泽林声音闷闷的,“小叔不喜欢你,也不回家,为什麽你们要结婚,我已经很乖了,会自己吃饭穿衣服,小叔还是要跟你结婚把我丢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