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擡手摸向后脑,抽走先前被她用来当做束发工具的匕首,红色的大波浪卷发顷刻如瀑布般散开垂落在脸侧,称的本就美豔的五官更加摄人心魄,犹如深海湖底爬出的海妖。
冰凉的匕首贴上男人的脸,顺着下颚滑到颈间,接着猛地调转方向狠狠插入男人手掌,血液飞溅。
剧烈的疼痛席卷每一根神经,男人拼命弓腰想要蜷缩成一团,却被绑带牢牢束缚在椅子上,动弹不了分毫。
江月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笑盈盈地开口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把我的东西藏到哪了吗?”
男人的泪水溢满面,小幅度点了点头
江月满意地笑了笑,“就是嘛,早点说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多好。”
她示意手下的人替男人解开口枷,他连喘了好几口气,虚弱地说:“东西……东西在n港的集装箱里,下午三点交货。”
说完目光希翼地看向江月,“我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放了我放了我的家人吧!”
江月神色慵懒,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正打算让他清醒一点,裙摆忽然被人扯了扯,中断了要说的话。
陆言抱着手机,目不斜视地递给她,方才把人扎了个对穿,血液横飞都视若无物的江月此刻慌了神。
边捂住陆言的眼睛,边让他转身,“好宝宝,好宝宝,你去凳子等妈妈,妈妈很快就好了,我们不看会做噩梦的东西哦。”
陆言乖乖转身。
江月随手接起电话,看都没看来电人是谁,“喂。”
电话里娇俏甜美的女声听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纪绥斟酌着用词,“您好,请问是陆言的妈妈吗?”
江月这时才注意到来电地址,语气缓和了不少,“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郁泽林的小叔夫。”纪绥三言两语简要带过发生的事,问:“请问陆言在您身旁吗?能帮我问问他知道郁泽林平时常去哪些地方吗”
“天吶。”江月惊呼,“这个破落幼稚园到底是怎麽看的人,居然让泽林宝贝跑了。您稍等我问问小言。”
早在听见郁泽林跑了的时候陆言便坐不住了,他急切的想要表达,可长久不发声的嗓子,不仅说不出来一个字,反而因为情绪激动牵扯出一阵咳嗽。
江月蹲下身,顾不得地上的霉菌灰尘沾染上洁白的裙摆,心疼地给陆言顺气,“慢点宝贝,我们慢慢说,不着急。”
每每看到陆言这副样子,江月就会后悔,当年叫绑架陆言的那伙人死的还是太痛快,哪怕后来把他们的骨灰拌了喂猪,也依旧难消心头之恨。
陆言平缓住呼吸,一笔一划往江月手上写字。
江月挨个读给纪绥听,“海角公园,滨海游乐场的摩天轮,xx面包坊……”
纪绥呼吸一滞,前面两个地点他不熟,后面几个地点则是离学校以及郁泽林生活的房子,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是郁泊舟常去,并且离公司大楼很近的地方。
纪绥沉声说了句谢谢,他大概猜到郁泽林逃跑的原因了。
如今回想才注意,郁泽林磨着他几次见面,却没有问过一句郁泊舟为什麽不来。
为什麽不问呢?明明是一个才见了几面就非常粘人的孩子,怎麽会毫不在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江月说:“您别着急,我现在就让手……家里的保镖去找,他们都认得泽林,也知道他经常去的地方,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诉您。”
纪绥说:“太麻烦您了陆言妈妈,日后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跟我开口。”
江月语气轻松,“您别客气,泽林是个好孩子,这些都是应该的。”
纪绥再次道了声谢,挂掉电话,赶往警局看监控。
江月安抚地抱了抱焦躁不安的孩子,“小言在担心泽林吗?”
陆言重重点头,稚嫩的眉头紧锁,让人无端幻视出老派深沉的气质。
“那我们先回去。”江月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爸爸来办。”
江月抱起陆言,余光瞥见椅子上的男人,喃喃自语道:“差点忘了,我已经是个妈妈了。”
沾血的事情还是少碰,为孩子积点德。
她抱着陆言往外走,淡淡道:“把我的匕首洗干净了寄回来给我。”
“是夫人。”
手下人动作麻利,重新给男人堵上口枷,消音枪口抵上他的太阳穴。
男人眼睛蓦地瞪大,几乎到了呲目欲裂的地步,拼命发出挣扎的呜咽。
江月哼着童谣,捂住陆言的耳朵,“噩梦被妈妈赶跑咯。”
……
纪绥先去了一趟警局,将郁泽林出校门后的活动监控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