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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愿望要许。”纪绥别过头,语气硬邦邦,“也没有要解除合同。”
“真不许?”
“不许。”
“那我许。”郁泊舟拉长音调,“那我许愿,希望从今往后纪绥和郁泊舟永远好好说话,你说愿望会成真吗?”
纪绥别着头一声不吭,表情不可见,但乌黑碎发间透露出的耳根通红,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郁泊舟没有催促。在等待纪绥袒露真心的旅途上,他有着十足的耐心。
不知过了多久,纪绥转过头,俯身吹灭蜡烛,依旧通红的耳根和平静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会。”
……
写完的报告纪绥没有第一时间交上去给明媚,而是拖到了第三天的下午。
办公室内只有纸叶轻轻翻动的声音。
明媚合上报告,“市场调研方面写的很详细,之前真的主做建筑设计师?”
她以为纪绥不过是来公司走个过场,不是真的来工作的,所以从没对纪绥的报告有期待。
没想到写的还挺好,报告中能看得出,他对游戏领域不怎麽熟悉,但在市场的利弊分析和设计创新上有独到的见解。
“嗯。”纪绥应。
明媚起身接了杯水,回到位子上,“在公司一切还习惯吗?”
“挺好的。”
“那就好。”明媚说:“电子版的报告发到我微信上,下个月15号之前做一份PPT出来,开会用。”
“好。”
男人的回答异常简短,让明媚忍不住掀眼去看,面前的人似乎正在走神,眼神没聚焦,散落在各处。
几天观察下来,明媚觉得她对纪绥的初印象有很大的误解,和昳丽张扬的长相不同,纪绥给人的感觉像是潺潺流水,温和包容没有攻击性。
或者说是,他愿意给人的感觉,就像提到郁泊舟时,嘴角一定会挂上设计好的笑,每回弯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明媚收回眼神,“出去工作吧。”
……
“在想什麽?”
碗筷轻碰,一块被剔除干净鱼刺的鱼肉放进纪绥碗里。
纪绥回过神,“没什麽。”
郁泊舟没把纪绥一时的走神放在心上,认真挑刺,一整条鱼很快被剔除了鱼骨,大半的鱼肉全进了纪绥的碗里。
他擦了擦手,一擡头便看见纪绥盯着他,明亮的浅色瞳孔里倒映着细碎的光。
“怎麽这麽看着我?被我英俊的长相打动了。”
“滚。”纪绥顿了顿,“你不是嫌鱼刺多吗?”
郁泊舟一时没明白过来,“嗯我不是给你挑掉了,碗里还有吗?”
纪绥敲掉郁泊舟伸过来的筷子。
不对,不太对。
“郁泊舟,你平时也给张怀民他们挑鱼刺吗?”
郁泊舟一脸你在说什麽的表情。
“我给他挑什麽鱼刺,我又没跟他结婚,好好的,为什麽突然问起这个?”郁泊舟问。
纪绥心里的怪异感减轻,“没事,随便问问。”
也对,和郁泊舟结婚的人是自己,为什麽要给张怀民挑刺,该不会是最近熬夜写报告写糊涂了吧。
纪绥吃掉鱼肉,嚼着嚼着忽然滞住。
不对,他和郁泊舟也不是真结婚,那郁泊舟现在是在干嘛。
“对了。”郁泊舟开口打断了纪绥的思绪,“我今晚十一点的飞机,要去M国出差一趟,顺便拜访我哥以前的一位老朋友,大概三四天回来,你自己在家,用火就别用了,用电注意安全,按时吃饭,阿姨会监督你。不许熬夜,睡前记得给我打电话。”
三四天?纪绥看了看时间,今天周四,明天周五,到了他和郁泽林约定的时间,他还想着找借口带回来让郁泊舟瞧一瞧呢。
“听见了吗纪小绥。”
“知道了。”纪绥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就你自己去?”
“还有怀民。”郁泊舟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这一次去,或许会有大收获,说不定铁窗泪里,又要添加新成员了。”
这位老朋友是他哥当年助理的爱人,火灾当天助理本不用上班,碰巧遇上有一份需要郁松处理的紧急文件,他急匆匆地送去,一起困在了火场。
虽然没死,可却因为吸入浓烟过多变成了植物人。
郁泊舟每月会固定给他的爱人打一笔钱,希望他能够醒来,结果前不久他的爱人将剩余的钱退回郁泊舟的账户,他才知道助理已经去世了。
他的爱人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助理生前工作的一些资料讯息,她想着对公司或许还有用,就打电话告知了郁泊舟。
那位助理跟了郁松八年,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郁泊舟记得助理有写工作日志的习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