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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铅华神情柔和,聚精会神注视徐雪垂,语气庄重,像是在给予对方一个不可动摇的承诺。
“我们以后会少了很多血腥暴力的日子。”
徐雪垂轻轻点头,然后似乎想到了什麽又说:“明天我要检查你的武功有没有退步。”
徐雪垂虽是在笑,却又是一本正经的在说:“明日我就是你的师父。”
梁铅华问:“那你今天还是我的徒儿,对吧?”
“是的。”徐雪垂眨了眨眼,声音清朗地回应道。
梁铅华反手捏着他的脸颊,用了无比宠溺的语气:“亲爱的徒弟,明日清早你还有比赛,该睡觉了。”
他们一同起身,离开了书房。
回去的路上,徐雪垂开玩笑的调侃道:“师徒两人这麽亲密无间,还成不成规矩?”
梁铅华提着灯,装傻摇了摇头,“我一俗人,什麽体统我都不懂。”
“我现在只想着如果我唯一徒弟还不睡觉,明天肯定又要贪睡。”
回到了房间,梁铅华熄灭了油灯,偌大的屋内只剩孱弱的月光照射下来。
两人共枕。
徐雪垂问:“重逢那天,你为什麽对我那麽冷淡?”
梁铅华对着他暗含千万波澜的眼,犹豫了几分,沉闷的说道:“因为我不清楚你是否还有从前的记忆。”
“如果你没有携带记忆,我就不会把命运强塞给你,给你一片自由。”
他平稳的语调却令对方品尝到悲伤的意味,尽管很淡,很淡。
徐雪垂下意识靠近他一些,被窝更加暖和了。
深黑的夜晚中所幸有月光点缀,要不然都看不到互相的表情。
梁铅华抿了抿唇,“重生之后,你应该也不会喜欢我。”
“你认我当师父,也可能是为了自保,等你武功成熟,拥有可以保护好自己能力,我会放你走。”
徐雪垂顿时间恍然大悟,深知梁铅华高冷的外表之下,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
两人的额头相触,炽热的鼻息交织。
“倘若你第一天就猜出来我有之前的记忆,但双方没点破,你会怎麽做?”
梁铅华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会保持现状,按兵不动,装作不知情,等你来打破局面。”
随后话锋一转,梁铅华眼神意味不明。
他说:“我承认,也没有这样自矜,有很多次我都想当面问你,最终选择隐忍下来,因为这个举动对长远来说不理智。”
“要是你突然知道这一“噩耗”,导致耽误了你的前途,每天都被这件事情所感到困扰,强迫自己喜欢上我,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双手相贴,徐雪垂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羽毛般的声音,闯入对方的心灵。
“我能够理解你。”
梁铅华也合上了双眼,“嗯,晚安。”
第二天徐雪垂起床算是特别艰难。
梁铅华穿着打扮好就叫醒徐雪垂,不过得到的回应也只是“等一会儿”。
小桃过来禀报说早餐已经準备好了,梁铅华第二次去叫醒徐雪垂,他坐起身来又重新躺回床上。
梁铅华无可奈何地说:“再不起床,我们到那里就是辰时。”
徐雪垂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听到这句话彻底清醒。
他赶紧起身,穿好衣服。
对方整理衣服的空隙,梁铅华在旁边帮他梳头发,捆发带,插簪。
梁铅华在最后一部分停止下来,纠结片刻问他:“今天戴哪一支发簪?”
徐雪垂正在系绳,“以素净为主吧。”
梁铅华想了想,最终选择一支白玉簪。
早餐,他们随便应付了两口,便赶紧乘坐马车出门。
徐雪垂一上马车就眯眼睡觉。
他突然想到了些什麽,边笑边说:“本子上说神都是御剑飞行的,其实我还没有尝试过用剑出远门。”
鹿族那一边早已準备就绪。
应礼看着时钟,想着徐雪垂和梁铅华即将要迟到。
应礼皱了皱眉头,“他们不会不来吧?”
虽然主子没说是谁,但下人一点即通。
身边的下人宽慰道:“公子别乱想,我想应该是因为其他事情晚到了一会儿。”
应礼背靠椅背,“梁铅华是位守诚信之人,但徐雪垂就说不準。”
下人知道这时就要说反话,给主子信心。
“您对徐雪垂了解甚少,万事可不要随意下定论。”
应礼正想说些什麽,就有下人来通报说徐雪垂和梁铅华来了。
应礼立马喜笑颜开,却还要强装镇定,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知道了知道了,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梁铅华和徐雪垂下马车,登记名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