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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铅华眼眸如明辉,声音多了几分情绪,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是我妻子,花钱不要觉得有负担,我的钱就是你的。”
“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梁铅华醒来时,脑海里反反複複地重映这个特殊的梦。
花瓶里的梅渐渐枯萎,雪越下越大。
应礼多次想登门拜访,却没吃到梁家好茶,只吃到了屋檐前的雪。
在徐雪垂去世的第三天,应礼隔着厚重的大门,对他喊道:“梁铅华,你应该振作起来。”
梁铅华语气淡淡的,“我还有要事在身,请勿打扰。”
应礼顿了顿,“我带了些贡品来的,让我也见一见徐雪垂。”
梁铅华沉默了一下,声音沙哑,尽显疲惫。
“你没必要待我极好,世人常说,君子之交淡如水。”
狂风刮过,应礼紧皱着眉头,顿时语塞。
“我猜你在忙着如何複活他吧,这成功的概率极小,人的一生定数皆在上天的安排中,逆天改命也只是幻想。”
梁铅华情绪比落在肩上的雪花更加淡薄,面无表情地说:“应礼,你越界了。”
“徐雪垂要是看到了你这番抑郁的模样,他会想什麽?”
“这个问题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家了。”应礼无奈地叹息,最终转身离开。
梁铅华在花园里静静地坐着,手里还握着一本书。
他明明已经在花园待了一个下午,书却还停留在首页。
花园里的梅花盛开,可惜再好的风景,徐雪垂也瞧不到。
梁铅华回房间,打开门窗,演奏了一曲琵琶。
琴声悠悠,情意似海。
梁铅华弹到激扬动魄之处,窗边忽然飞来一只鸟。
鸟没有讨要食物,好像是被吸引过来的。
它安静地欣赏完了全曲,等曲终,立刻扬起翅膀飞向远方。
梁铅华惆怅的望向无际的阴天,边温柔地抚摸着玉琵琶的琴弦。
晚上,林衣芯来了。
他念在林衣芯是徐雪垂的义兄,是对方在世唯一名义上的亲人,便邀他入座。
林衣芯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昨日就收到了你的来信。”
“可是我想你应该和我相同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故意晚点才来。”
梁铅华亲自为他倒茶,“你是他的兄长,晚来些无妨。”
林衣芯摇了摇头,“好端端怎麽就生了重病呢,当年就应该让他改个名字,这个名字太轻了。”
梁铅华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很喜欢他的名字,雪垂之所以生病,是我照顾不周,平日里也没有对他很上心。”
林衣芯叹了叹,面容满是无奈之情。
“这不能怪你,神妖相爱本就不容易,你肯定也有付出,再说天天盼徐雪垂死的人多得去了。”
林衣芯喝了一口热茶,“你也不要悲伤过度,放过自己。”
临边的茶壶冒着热烟,梁铅华的半张脸被烟雾掩盖,同样掩盖了表情。
“实不相瞒,最近这几日我在研究如何複活徐雪垂,您见识多广,有没有较好的建议提供。”
林衣芯愣了愣,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慢慢地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侃侃道:“你这还说不够上心。”
“你还是早早放弃,十有八九都是失败的,而且其中付出的代价是不敢想象的。”
固执的梁铅华回複:“我明知有方法,如果不去尝试,这样就愧对我的心。”
林衣芯透露出诧异的眼神,不可思议地说:“你对感情也太认真了…我相信徐雪垂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过得幸福,不愿你去自找痛苦。”
梁铅华坚定的说道:“我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不会再修改。”
林衣芯轻轻晃一晃手中的茶杯,“等你尝到苦头,你就会后悔。”
梁铅华直接装作没听见似的,挑起了新的话题。
“我在宗祠给他立了个灵牌,您方便去看看?”
林衣芯罢了罢手,“抱歉,我没有带香过来,改日我再来看望弟弟。”
梁铅华语气平平,“你对他的好,他都记得,晚来几天没事。”
林衣芯站起身,皮肉不笑,“这是暗里讽刺我呢。”
他遥看远山,思考良久。
“幼年和年少时,我的确曾经欺负过他,但要说真恨也没恨到哪里去。”
“这样吧,我最怕阴司报应,我会动用我的人脉会帮你去查清楚,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梁铅华一时高兴,下意识地说声谢谢。
林衣芯说:“烧香的时候,麻烦帮我美言几句。”
梁铅华从席位上离开,踏着缓缓的脚步,走到林衣芯的旁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