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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软且强劲的琴声结束之际,清冷的光线充盈屋内。
梁铅华微微一笑,阳光恰好照在他的笑容上,“这只是你个人对我的看法,我的年少时期没有这麽不堪,反而是让我成长许多。”
历史重写
“还有希望吗?”一家之主神情紧张,等待回答期间抿了抿唇,把仙医的一举一动尽收在眼底。
仙医在何衿青的额头点了三下,然后道:“小姐没有伤到要害之处,最迟三天就会清醒。”
“您点额头举动是何意?”李敛忧心忡忡地看向女儿紧闭的双眼,干燥的嘴唇,苍白的脸庞……
仙医娓娓道来:“按照医术记载,只要乐器作为武器,发出的声音会有强大的后劲,能让人头痛五天至十天天。”
“小姐苏醒之时,头痛会大概率会时不时发作,这能缓解。”
李敛硬咽了两下,眼睛微微湿润,“今日要不是有您的鼎力相助,小女她应该撑不到宫中太医的救治。”
不知怎麽的,何冯突然又念叨起:“她一出生开始就有许多疾病缠绕,我也找神给她算过命……说这是命中注定的,今生必须要迈过“病”这劫。”
仙医说话铿锵有力,“多年前,夫人曾经救过我命,我定会倾尽全力辅助小姐疗伤养病。”
何冯点点头,握紧的拳头瞬间松开,“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我也会在朝廷上提起你的好,让天帝眼熟你。”
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何冯心中被不安如漆如胶地缠绕着,忍不住抱怨道:“梁铅华下手太狠了,小青已经昏迷了三个时辰。”
“其实小姐身体无大碍,五髒六腑健康,只是会导致近期比较贪睡。”
李敛叹了叹口气,“梁铅华是有仁慈之心的,更何况心中还有浓浓的仇恨,他没有将我们女儿四分五裂,当感谢。”
送走了仙医,李敛吃着侍从端上来的热茶,而何冯在批公文。热气萦绕着周围。
李敛为夫君研磨时发出了悠悠的响声。
她右边发簪上的珍珠触碰脸颊,染上光辉的珍珠左摇右摆,就像他们的命运。
“梁铅华和徐雪垂不可能会放过我们这一家的,死亡的预告即将降临。”
“罪孽深重,因果循环。”李敛悲痛的闭上眼睛,丈夫看她的脸,有一剎那间是有良心的,居然久违的感到自责,愧疚。
何冯写字速度越来越快,以便掩盖心中的慌张,嘴上一言不发。
李敛揉了揉太阳穴,哀叹了声,“这一次是梁铅华给我们的警告。”
就在说话的空隙,突然有侍从过来禀报:“宫中的人传来消息,闵成南大人的头颅挂在闵将军的府上,凸起的眼睛还在流着细细的鲜血。”
握在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刚沾上新墨的毛笔也在两个瞬间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何冯咽了咽唾沫,慌忙的问道:“闵成行呢?”
“蹤迹未知。”
李敛睁开了双眼,惨淡的挤出一抹笑容,“历史会迎来新篇,我们皆是茫茫人海中的草芥。”
窗外风嘘嘘的吹,公文飞扬在整个屋内。
何冯也管不了这麽多,一下子站起,对着妻吩咐:“赶紧带着下人去宗祠跪拜列祖列宗,摆上贡品,焚香烧纸。”
“现在知道错啦?你真够好笑的。”
李敛身边的贴身丫鬟扶她起来,然后又帮她整理衣袖和领子。
李敛踏出门最后一步,扔下能把对方气得半死一句话:“求祖宗庇佑还不如向徐雪垂下跪,那更有效果。”
“夫人……您不怕吗?”丫鬟搀扶着她,问。
“迟早的事,长痛不如短痛,何惧?”李敛轻轻一下,完全是一副释然的样子,走路都轻盈了许多。
李敛趁着周围没人,又或许是因为黄昏恰好的温柔,吐露出积压多年的心声:“年轻时为了争取看似长久的利益,选择嫁给他,以前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现在回头看,是自讨苦吃罢了。”
她环顾四周,眼神体现出慌乱,压低了音量,“夫人,这些话千万别给别人听见啊。”
李敛平视前方,“我和他都是将死之人,偶尔刺激他一下无妨。”
“你帮我打听闵成行的信息,起码让我知道他是死是活。”
丫鬟应了应,眼看走的路不是宗祠的方向,疑问:“夫人,我们不去宗祠吗?”
黄昏的光影跟随,李敛背对光线,没有犹豫的走了反方向,说:“不。府上正在推崇节俭,没必要进行无意义的花销。”
“你也把我这句话传到下人们那里去,好歹给他一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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