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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隐藏得速度之快,但是林衣芯却抓住了暴露情绪的那一下。
他看得出来徐雪垂的不可思议,不过这下子轮到林衣芯惊讶了。
“你不会以为花海是没有主人的吧。”
徐雪垂很乖巧地点点头。
对方的音量不自主拔高:
“梁铅华未曾和你说过?”
索回属于他的东西
翠绿的竹林随风而改变表面的秩序,强劲有力的风也顺便使双方的发带在摆动。
顷刻间,徐雪垂还是坚持道:“师父真的没有给我说过花海的来历。”
林衣芯屏息神凝,再怀疑了一秒钟,才收回了犀利的言语。
“既然你这麽无知,我便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这个话题一结束,他们就再也没有刻意的聊天,反正就是谁也不说话,各怀心事。
大约过了五分钟,林衣芯把他带进一间狭小,昏暗的房间里。
林衣芯没有马上对徐雪垂进行吩咐,而是先让他在旁耐心等待,自己则是一个个地点上暖烘烘的蜡烛,一时间室内都明亮了起来。
香炉中的香料放的很足,似乎是主人故意之为,幽幽的香味实在是密集,容易让人打瞌睡。
房间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通风,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徐雪垂脚底发软,呼吸逐渐困难,心里感到一阵阵地难受。
林衣芯叫徐雪垂闭上眼睛,吞下药丹,然后静坐一个时辰,绝对不能睡觉,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
期间对方没有半分犹豫之色,答应得特别得干脆利落,也许是坚定的信念。
关上门的最后一刻,丝丝缕缕阳光被牵动着,最终,阳光消失在暗处。
林衣芯缓缓向他走来时,脚步是没有声音的,徐雪垂心中却一颤一颤的。
林衣芯沉下脸色,用力地捏着徐雪垂的下巴,似乎蒙上一层雾的眼睛同样是兇恶地和他对视,声音忽然间变得沙哑。
“你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每个找我恢複记忆之人都会懊悔。他们都不能承受得起代价。”
“他们不是没有毅力,只是疼痛会侵蚀身体和意志力。这种疼痛是不可言喻的。”
其中停顿了几秒钟,屋内只能听见孱弱的呼吸声,林衣芯有意地保持刚才那一副姿态,徐雪垂感觉脖颈处特别得酸痛。
徐雪垂平複了跌宕起伏的心境,随后,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对方的扭曲,澄明的眼眸里只有一片易碎的空洞。
林衣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松开了手,勾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赶紧立遗嘱,等药效完全起作用,你连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间,徐雪垂咬着苍白的嘴唇,艰难地站起身子,失焦的眼神努力锁定目标。
他力度一发狠,修长且白皙的手指猛地抓住林衣芯的手腕。
徐雪垂微微喘着气,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林衣芯,我不会死的。”
林衣芯一句话都没有说,同样觉得疼,但是他知道,徐雪垂此时此刻,承受得痛比他还要重千万倍。
他顿了顿,强忍着泪意,“这就是你的遗嘱。”
虚弱的徐雪垂大概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终于完全站定脚跟,手指逐渐加深力气。
他的音量很轻很轻,似乎犹如绒毛那样轻盈,和所携带的力气産生了很大反差,神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林衣芯,其实我一直都没有遗忘之前的事物。”
徐雪垂似笑非笑道:“曾经的仇恨我们今天就结个了断。”
林衣芯面露惶恐,指尖止不住地颤抖,喉咙沙哑,他已经尽量使得语调平稳些,“我可是你哥哥。”
“你又不是我的亲哥哥。”
徐雪垂眼眸其中包含的黯淡不知不觉中散漫,语气毫无波澜,好像对他来说道出扎心的话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这时,徐雪垂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轻松地定住了林衣芯的穴位,用禁术封锁嘴巴,顿时间,林衣芯就如同无法行动的尸体般,全身上下唯有眼睛可随意活动。
徐雪垂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就算你是我的亲兄弟又如何,惹怒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说罢,徐雪垂在心中念了一句深奥且複杂的咒语,手掌心就闪现一把利剑。
利剑就是徐雪垂常用的那一把,陪伴了徐雪垂百年之久,共同经历过了日日夜夜的腥风血雨。
有一年,经过梁铅华的建议之下,徐雪垂独自给它起了一个自认为很有诗意的名字,名叫“戒尘”。
当时,文人骚客们知道之后,都在背地里笑他给剑名字起得太俗气,不够清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