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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不晚。”萧秋二话不说替曹越应道,又笑着向他招手,到底还是欢欣有好友相伴。
承诚:“……”
曹越再次冒雨上前,单凭湿漉漉的衣裳,便不费吹灰之力将不想沾得一身水的承诚挤开,还不忘面带歉意,对他道:“砚白表兄啊,你今日带听学弟子商议事务也是累坏了。我知晓萧姑娘今后住于哪处,还是不劳烦你带路,我自己带她去就好。”
承诚随意遣散衆人后,也不忘上演个“兄友弟恭”,笑道:“相允表弟,表兄我怎麽会累呢?你一身雨水,莫要染上风寒,先去更衣才好~”
“不用不用~”曹越推诿着,转头和萧秋相互一使眼色,瞬时沿长廊深处狂奔而去,消失在衆人眼前。
“……”承诚的脸霎时黑了。
他缓缓擡手,身旁白浦一点头,哈着腰就上前来:“承公子……”
承诚:“他在长洲就这麽戏弄你的?”
白浦:“如野狗一般,千真万确。”
承诚:“我这表弟就这毛病,心气高得很……他是看不清形势,我们把他捧起……随他自己失足摔死吧。”
白浦:“承公子英明。”
墙角处,苏杞却未走远,他缓缓探头,有些胆怯地朝这边看去,也不知他心中所思所想……
或许,他只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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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相允,你告诉我,你不会是刻意把自己弄湿的吧?那麽点法术你不用,你是故意的吧?”四下无人时,萧秋终于得以少些顾虑,开怀笑道。
“你果然懂我。”曹越又得意地拍拍胸脯,“但也是李浦不对,还是要怪他!”
萧秋:“话说,你是什麽时候来的隶州?我被兄长关着,禁足了十来天,连院墙都翻不出去!”
曹越:“我们前几日才来……”
“你,你们?你和苏……”萧秋思索着,忽而惊诧道,“他就是那个长老……那个外姓弟子苏品沂?”
“嗯,是他。”曹越坦然道。
“你……”萧秋刚想说如此一来二人便是对立关系,又想起曹越曾明确说过自己只想考学为官,忙换了口气继续道,“你有心了……”
曹越:“我与苏品沂也并不相熟……他入府至今,不过寥寥见过几面……”
“嗯……那不说这些了,说说承府里有什麽趣事?或者,哪儿的墙好翻?”萧秋自顾说着,还擡手拖住自己的下巴,好似在思索如何叫往后听学日子更閑适些。
“有一点,禾清要当心……”他忽然提醒道。
“什麽?”
“承府内有野猫,行蹤难定,当心伤人,无事不可扰它们……”
萧秋还以为是什麽大事呢,没想到只是说到些小猫咪,不由得笑道:“好,我知晓了。你身上还湿着,快去更衣吧,再吃点祛湿的东西,咱们晚些见……”
“行,晚些见。”曹越笑盈盈道,动身回自己住处。
……
可等他行至衆外门弟子居所时,又见承诚站于显眼处,一望便知等的是谁。
曹越自知逃不掉,就硬着头皮上前问好道:“砚白表兄?”
“相允表弟,正等你呢!我听说,你今年生辰刚过?”承诚又是那般笑着问话。
曹越:“是啊,过了,我现在等着明年的,到时或许就有表兄的年纪与见识了。”
“哎呦!说这些做甚麽!相允,我特意请人为你办一大桌宴席,今晚,记得来‘瑶台轩’赴宴啊。”
承诚之“好意”,昭然若揭。
七窍熄烟
萧秋将行囊放好,在这间新卧房中稍稍小憩片刻,待雨过风清,终于听见屋外叩门声。
曹越柔声道:“禾清,是我。”
“来得正好。”萧秋瞬时如鲤鱼打挺那般,翻身而起,笑着小跑上前开门,就见曹越又换了身好衣裳前来,她不自觉上下打量一番,道,“你们曹氏的衣服,真是五彩斑斓之紫黑,紫黑皆不重複……”
“都是我们那老祖宗的规矩……”曹越听出萧秋言语中夸赞之意,心中狂喜。
萧秋:“在这承府随意走走?”
曹越点头应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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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州乃是北境之首府,就如同长洲贵为“江南八府”之首。但这承氏,却远不及李氏曹氏之昌盛。
三年前,承氏迁府,在京城中购置了一处大宅院,同时在离京城数十里之地,大兴土木,营建新府,有意学着曹氏和前陈氏立府“守护”京城。
此等举措,是个明眼人都能看明白,承氏想顶替当年陈氏灭门后留下的“空缺之位”。
近段时日,承府内一下有了好些新来的听学弟子,京中承府一时难以安置如此多人,不得已,承公子承诚带上一衆家仆,与衆弟子一道重返隶州的承府老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