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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消减些许,一墙之隔,来抓她的人也奔至于此。
“首领,沿湖几处院子查过了,未见可疑者。”两方人马会合,手下躬身向守卫首领道。
“还剩几处?这破院子还没查吧?”首领说着,狠狠一锤手边这堵墙!
红墙忽而震颤,咚地一声在萧秋耳边炸开,又将她勉强缓上的一口气噎了回去,好似那把落得尘土飞扬的刀再次挥向她!
她梗着脖子,手指抠墙,心中乞求这些人别再追了。
她知晓眼下形势,若是不为自己寻条出路,当真会遭人活活斩杀!
环顾四周,这院子落叶未扫,多处覆有浊尘,正房与厢房皆昏黑一片,想必已是许久无人居住……
不知外头那些人还要胡搅蛮缠到什麽时候……逼着萧秋只得先在这座有些诡异的院子寻得藏身处。
萧秋贴墙,蹑手蹑脚,很快摸到偏房处一面未合上的窗子。
屋内昏暗寂静,唯有一缕微弱的月光自窗棂的缝隙中透入,可见些许纷飞的尘埃。
她曾潜入过各种破落屋子,知晓无人居住才落得此番荒凉,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拉开窗扇,由着月色映出半墙的斑驳陆离。
窗棂吱吱呀呀,似由夜风拂开,又转眼被牵着闭合。
此处果真落得满地灰,甚而有些呛人……
碧纱橱后,萧秋左顾右盼,寻着何处可给自己避身,以逃过院外那群人的“追杀”。
——却忽然见这间偏房的最角落处,一微弱烛火下,有一人披头散发伏于桌前。
那人僵着身子,一动不动,难免让萧秋想起芦苇蕩中那具溺毙死尸,险些再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隐去脚步声,本想另寻他处,却不知为何像被拽着身子,就这麽鬼使神差来到了这人身后……
见其弓着的背还有呼吸起伏,萧秋稍稍安心,总算碰见活人了…可转念一想,这人更是诡异,明明此处住人,居所却荒芜至此!
难道……他是遭人囚禁?
正想着,身前这人忽而双手扶桌,好似是睡了一觉醒来。
不可!
萧秋还未寻好自己的藏匿之处,万不可节外生枝又被旁人发现!
她立刻擡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空对着此人脖颈处横劈下去!
谁料这一击,没让人昏去,倒是将其彻底砍醒。
曹越在偏房不慎睡去,没成想再次醒来时脖子似落枕一般酸痛,他艰难转头,看见身侧站着的姑娘,明显一愣。
刚一对视,萧秋慌忙收回“罪魁祸手”,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对着眼前明显吃痛的公子莞尔一笑。
曹越眯眼,似是有些看不清,憋着一口气像随时要发作:“……你是?”
萧秋表面强装镇定,实是内心狂啸——这麽多年,也没听人讲过,劈后脖颈要耗费修为啊!!
……
叩叩叩!
与此同时,院外,守卫首领提着长刀,重重叩门三声。
二货疯癫
三声叩门。
这个点还能突然造访的,除了那群时常“一惊一乍”的守卫,曹越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他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诧异地问身边这位突然出现的姑娘:“来抓你的?”
萧秋忙摆手,道:“不是,我只是没上夜修,溜出来玩而已,公子莫要误会……”
她原想继续解释,却见曹越轻轻一挥手,将手边灯烛灭去,而后便起身离开这间偏房,掩上房门时只留下一句:“临江馆远,自己当心些。”
胖家仆见二公子从偏房出来,火急火燎从正房拿来一件氅衣给他披上,有些忧心道:“公子莫着凉了……”
曹越皱着眉,将衣物裹好,轻轻呼出白气的同时,甩手让远处待命的瘦家仆去开门。
很快,首领带着一大群守卫,浩浩蕩蕩进入二公子所居的“锦帆苑”,刚一走到开阔处,就看见曹越摆着的那张臭脸。
曹越披头散发,满脸困意,十分不耐烦地双手抱臂,道:“什麽风把您吹来了?”
守卫首领上前行礼:“我也是秉公办事,望二公子理解。”
曹越:“说。”
首领:“今夜,府内有人遇害,杀人者会使用鬼术,我们一路自氶湖追于此。二公子若是见到那人,记得,格杀勿论。”
曹越听后倒是没什麽反应,径直坐于身旁的石凳上,一只手搭着石桌,翘脚问道:“谁死了?”
首领:“曹淳。”
曹越:“死了个给长老打杂的而已,我这儿又没人,还要查?”
首领:“还望公子理解……”
“行,那要从哪个屋子搜起?”曹越说是让他们选,忽然起身,搭上首领的肩,挟着他就往正房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