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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妇
早年在孟父原配的逼迫下他的专业由金融变成医学,这样一来他一下子和金融出身,镀金回来的那个大哥孟何拉开了天梯那麽长的距离,孟夫人用这种方式提醒他不要对孟家的産业有任何非分之想。
大二的时候,他买通了孟何常去会所的服务生,在孟何喝得神志不清时偷看了企划案,将招标金额透出去,公司损失惨重,从那开始,孟父的目光才终于落到了他身上。
孟父曾许诺他,不管他现在学什麽专业,只要能有所成就,表露出自己的能力,他会安排孟初然去国外的公司实习。
前两年只顾着处心积虑地给孟何找麻烦,学校都很少去,别说什麽成就了,毕业论文都要花钱找人水一篇出来。
想到这里他指尖抚了抚桌子上的稿纸,神色莫名,打算先去江津北那里探探口风,首先文章一定是可以拿奖的,但不能过分张扬,只要父亲能满意,等于他半只脚踏进孟氏。
孟初然将文件收好,锁进抽屉,毫不犹豫拉黑了再次打过来的号码,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只是一串数字,连象征身份的备注都不配有。
云生睡得正香,被一双有力的手摇晃起来,他梦见自己带着咖啡从别墅跑出来,登上一艘巨大的蓝白相间游轮,
等游轮行驶到大海中央,四面八方都看不见海岸时,猛烈的暴风雨来袭,船身被吹得摇晃起来,云生脚底一滑滚了几圈撞上沙发,才刚跑出船舱就被掀翻的巨轮扣在海底,咖啡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条绳子,咬住一端,另一端垂到自己面前。
云生四肢抽筋动不了,他张口便咬上那条绳子,劫后余生是那麽真实,浮出水面海浪拍在脸上都是那麽的温柔。
宋星河抽了半天,云生咬着领带都不松口,他动作不算温柔地拍拍云生的脸:“起来,我要去厕所。”
云生睁开眼睛,花了半分钟才将现实和梦境区分开,宋星河脸已经黑得不像话,他松开牙齿,咬得太用力牙根都酸疼起来。
“做梦了,不好意思,我最近一直在梦里上演一百零八种死法,你有兴趣听一下吗?”云生刻意忽略那根惨淡的领带,摸了一下发痒的眼皮。
“程衍刚拍了一块开发区,你可以去挑一块喜欢的当墓地。”
云生站起来,抻了抻不舒服的脖子:“有机会的吧,你要去厕所了吗?”
“去过了。”宋星河捏住他的脖子,按揉几下,“让司机送你回去睡。”
没有多问,云生乖乖说好。
云生前脚刚走,管家就进来了,宋星河举着手,无名指夹着血氧监测仪,不影响他用食指和中指抽烟:“你让的还是他自己要求的?”
管家站在离他两米的位置:“是我让的,见您之前就已经抽了。”
“不会有下次。”
管家还是决定把想说的话讲出来:“您把他留下来的原因里难道没有这个吗?”
眼前的人远比宋琛更难琢磨,更危险,这也是为什麽当初他去送医药箱时被宋星河提点一句就将自己儿女被宋琛控制的事告诉了宋星河。
目前的一切都说明他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宋琛对他的儿女是监视,胁迫,而宋星河是将他们保护起来,免受伤害。
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倒戈了。
宋星河撚灭烟头,一字一顿:“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你也不应该抽他一滴血 。”
管家的脸上满是愕然:“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不要再替我做决定,包括我不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活着与否没有影响,你在乎的人都会安然无恙,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明白了少爷。”管家现在对宋星河是真的看不懂了,“云先生,是很重要的人吗?”
病房里只剩下检测仪发出的滴滴声,没得到回答,管家识趣地退了出去。
云生坐上车还没捂热车座就被一辆黑色商务车截停了,脑子噼里啪啦绽出一道火花,他在病房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记交代了,来这里的路上有一辆车不前不后地跟着他。
但不是眼前这辆。
司机有些害怕地想打电话,云生从后视镜沖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果然,车门被打开后,司机的手机被拿走了,那人穿着黑色便衣,手伸到云生面前:“手机交出来。”
借着车内的灯光,云生看见他手上厚重的茧,十分专业的打手,摸出手机放上去。
那人继续道:“宋董事长想跟您说几句话,请您上这辆车。”
宋董事长,宋琛?云生不明白他和自己有什麽好说的,两人不过一面之缘,自己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也不可能引起他的注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