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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着毛发检查一遍,云生转而去捏他的狗脸:“咖啡是个健康的宝宝,,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
“云先生。”
云生扭头看向跑过来的管家,那张万年不变木头脸此刻布满了慌张,担忧还有一点点恳求。
住了那麽多人的房子依然空蕩蕩的。
云生听见管家说:“少爷出事了。”
小江
云生坐在正高速驶往联合中心医院的车上,一只脚没穿袜子,外套穿反,出院后他做什麽都喜欢慢慢悠悠的,甚至刚吃完一顿饭,马上就要开始準备下一顿了。
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时刻包裹着他,随时都準备好接受死亡,可在几分钟之前听到管家说宋星河出事的时候,恐惧支配了他的速度。
深吸一口气,云生问:“他出什麽事了?”
管家拒绝回答任何问题:“我没有这个权利,少爷醒了会告诉你。”
到了之后有两个护士和管家交谈几句,然后把云生带到六楼给他缠上一次性止血带,皮肤微微一痛,云生沉默地看着温热的血液从身体流出,流向正在上下摇晃的血袋。
云生看着那袋血被送走,护士让他吃点饼干和阿胶枣,感受一下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这段时间房间一直只有三个人,云生和负责给他抽血化验的两个小护士,但云生知道门外绝对有不止三个保镖。
过了会儿,其中一个护士放下手机,拿起压脉带走向他,就在冰冷的针头即将被压进血管时,管家急匆匆地推开门:“住手,可以了 。”
云生起身跟着管家离开,确认完身份后被放进一个设了权限的隔离房间。
宋星河的手背上也连了一个长长的管子,红色的,最上面的那袋血是刚刚才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的。
床边铺了地毯,云生走过去,过程中脚步踉跄一下,眼前一片漆黑,病床上伸出一只胳膊,云生摸索着抱在怀里被那条胳膊提到床上。
睁开眼就是宋星河有些白的侧脸。
云生擡起手臂检查了一下针孔,确认没出血才放下心来。
过了会儿,宋星河问:“抽了多少?”
云生大脑迟缓,好半天才答:“20。”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揽着自己腰的手臂扣紧了,云生被挤得一条腿都忍不住放在宋星河身上,隔着被子压住他。
“管家让我有事可以问你?”云生根本不纠结于对方会不会问答,所以问得也毫无压力,“你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样?”
“抽血过多导致的短暂休克。”
顺利得到回答的云生对已经在心里打好草稿的问话有些卡壳。
许久没听到声音,宋星河把病房的灯关了,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哑声:“不用不好意思,继续问。”
已经把一半脸种在被子里的云生擡起头,宋星河说得对,人在突然陷入黑暗的那一刻都是瞎的。
他看不见眼前的人,却能听见规律的呼吸,感受到起落的胸口,云生声音闷闷的:“那你可準备好了,我有好多问题要问。”
“嗯,要问快点问,只给你20血液等量的时间。”
云生明白,如果不是他对自己的接纳和信任,按他的行事风格自己就是把血抽干了也无济于事。
他选择问一个当下最关心的问题:“你被抽了多少?”
“90。”
宋星河语气轻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怎麽样?
云生呼吸一滞:“抽给谁啊。”
宋星河语气有点促狭:“我的兄长。”
“方唯宋的爸爸吗?”
云生对宋星河玩赛车的侄子印象特别深。
宋星河拿起云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似乎在组织语言。
“不是,那是我大哥宋乔。”宋星河口吻有点生疏,对接下来要提的这个名字不熟悉的样子,“应该是抽给我二哥宋影,我的回国宴上宋琛向所有人介绍我说的都是二儿子,真要算起来,我排第三,我二哥是他和情妇生的,我,只是他和一个陌生人强制诞下的工具而已,至于我大哥的母亲,去世很久了,没有印象,听大哥说那是宋琛的联姻对象。”
云生咽了一下口水:“你...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有爸妈宠着的娇纵大少爷,平时都喜欢耀武扬威。”干笑一声,“不好意思哈。”
“那为什麽抽你血啊?”
叩叩叩—
护士扬声问:“最后一次查房,方便吗?”
云生从听到敲门声就从床上下来,红着脸趴在地下找拖鞋,宋星河还维持着揽人的姿势,只不过怀抱已经空了。
握了握僵半天的手,宋星河朝床下假装忙碌的人看去,只能看到一颗左摇右晃的毛茸茸的脑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