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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着他们还给密令找了一些麻烦,让卫岚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回不去楚国。
之前北城的陈昌刺杀了季慕淮后就将不愿归顺的部将都抓起来了,而已经投靠江东的卓凭舟不愿看着昔日同僚在北城等死,在和晋国停战后就暗自潜回北城策划了一场劫狱。
在卓凭舟等人将一部分部将救出来后,就把在狱中重伤的部将和妇孺都送到了北边的密令边城,那边也自有人接应他们。
安顿好他们,卓凭舟才带着几个还能长途跋涉的同僚回到了江东。
等到晋帝的心腹去到北城,陈昌拿不出犯人,只怕也要让使者怀疑他是否真心归顺。
而无论他们是否要向密令拿人,都是好一顿折腾。
更何况到时候是谁主中原,也许都不好说了。
和晋军谈判结束后,双方暂时休战,但边城的巡防也增多了。
江东还在继续垒加防线,从宜城到宁州都加筑了城墙,并对绵山以南的州城加紧了望巡视。
除夕将至,伴随着炮竹声响起,樾州笼罩在喜气洋洋的年气中。
又是一年,从去年在云州起兵,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除夕之夜,方蔚筠亲手做了一盏孔明灯,带着明瑛到山坡上放飞孔明灯。
“希望无病无疾,健康无虞。”方蔚筠在孔明灯上写字,然后放飞。
听说将愿望写在灯上,便能得偿所愿。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明瑛能康健无恙。
小小的灯飞入夜空,逐渐变成一颗闪耀的星子。
“多谢师兄了。”明瑛感动于方蔚筠为他的用心。
站在山坡上,看见万家灯火点亮了黑夜。
但都不如刚才那盏灯那麽明亮。
樾州城中家家户户都在屋前悬挂起灯,即便是在风雨欲来前,在除夕夜也多了几分温暖的年味。
两人携手回去,却在屋外遇见了薛崇渊。
薛崇渊见他们亲密无间地走在一起,还站在屋檐下呆愣了一下,然后似乎从袖中拿出什麽东西却踌躇着没有上前。
方蔚筠警觉地停下脚步;即便现在明瑛也在,但他也担心薛崇渊会突然拔出剑捅他。
“阿瑛。”薛崇渊取出一枚蓝色的符,望向明瑛,“这是云山寺求来的平安符。”
明瑛诧异的望了一眼方蔚筠。
这两人都给他送这种东西,实在是古怪。
只是他的态度素来坚决,薛崇渊送给他的东西从来都不收的。
“明年是多事之年。也许过年后就要再开战,还有瘟疫……”也许是想起前世这场瘟疫的惨剧,薛崇渊的神色有些担忧,“阿瑛,我担心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他说得情真意切,或许他心里也就是这样想的。
明瑛依然坚决地摇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你的馈赠。”
“于公,我们是同道中人;于私……”他停顿了一下,才生硬地道,“你不愿听,我便不提。但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合乎情理。”
对于薛崇渊的执拗,明瑛无话可说。
但他也绝对不会收下薛崇渊的任何东西。
大年除夕,薛崇渊愿意在这里待一晚上,也与他无关。
方蔚筠是嫌薛崇渊碍眼,只想要尽快将他赶走,就上前一步挡在明瑛身前:“今晚是除夕,我不想和别人动手。”他很清楚,对于像薛崇渊这种人,说什麽都是徒劳,只有威胁能赶走他。
薛崇渊很不甘心地在袖下握紧了拳,就快步上前将那枚平安符直接塞进明瑛手中,才转身走了。
对于薛崇渊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明瑛触碰到这枚平安符就觉得烫手。
“我给他送回去?”方蔚筠也不想沾薛崇渊的东西,更不想明瑛留着薛崇渊的东西添堵。
明瑛点点头,就让方蔚筠送回去。
一刻钟后,方蔚筠将平安符依然放在薛崇渊门口,又折返回来。
等薛崇渊回去,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前放着的,正是他送给明瑛的那枚平安符。
“刚才方家兄长来过。”不知何时,薛清从廊后转角走出来,告诉他道。
薛崇渊就知道肯定是方蔚筠快一步放回来的,心中愤恨。
却听见薛清又问:“你喜欢明家兄长,对吗?”
藏在心里的事突然被妹妹戳破,薛崇渊更觉得不快:“方蔚筠和你说什麽了?你和方二还没有成亲,就要帮方家人说话了?”
“大哥将我当成什麽人了!”薛清突然被兇了一下,也觉得委屈,“我好心好意问你,你就骂我?你若不乐意我嫁给方衡筠,你去退亲就是了。”
薛清和方衡筠的亲事是早已经定下的,前世薛清和方衡筠成亲后恩爱和睦,所以薛崇渊虽因方蔚筠之故不喜欢方家人,但重生后也没有想过要解除薛清和方衡筠的婚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