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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瑛听到这话,就知道来人恐怕是不清楚宁东侯府的关系。
果然薛崇渊一听到他们提到他的后娘和妹妹,立刻就翻脸了:“我的母亲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病故了,我的弟弟妹妹也都好好的待在江东。我如何不知我还有别的母亲和妹妹?”
没想到薛崇渊竟然会这样说,那人便显然是有些错愕:“你,你,你这是什麽意思?”
“若你们陛下没有别的话,我便回去。”薛崇渊也未与他啰嗦,径自说道。
那人见薛崇渊如此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急了,就上前拉拽他:“宁东侯,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王师已是势不可挡,你们落败也便是迟早之事;陛下是爱惜你的才能,若你早日弃暗投明,立下功劳,陛下也不会追究你的过错。”
薛崇渊当即拔出剑,哐的一声指向那人。
那人吓得连续后退了两步,腿都软了;等到哆嗦着爬起来后,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薛崇渊才慢慢将剑收起来,就转身往回走着。
却没走出几步,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树后的明瑛。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茫然,但只是在一闪而过的片刻后,就展开了欣喜的笑容。
他不在乎明瑛为何会在这里,也不在乎明瑛刚才看到了多少;只要是见到了明瑛,他都会很高兴。
“阿瑛。”薛崇渊走上前,语气中带着担忧,“天凉了,你怎麽穿这麽少就出来了?”说着他甚至想要将外袍脱下来给明瑛披上,“我会心疼的。”
明瑛往后退了一步,薛崇渊才有些失落。
明瑛的目光越过薛崇渊,往后面看了一眼,明知故问:“宁东侯和永安的人见面了?”
薛崇渊神色一凛,立刻说道:“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略顿一下又说,“不过他可不是只寻了我一个。军中指不定有多少人曾被拉拢过,又或者有人早已经做了对面的暗棋。”
他这明显指桑骂槐的话,倒像是因为被发现之前他和永安那边还继续有关联,于是想要拉所有人下水。
明瑛对他是否和永安联系的事同样没有兴趣。
他对薛崇渊的杀意,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增减半分。
只有薛崇渊死了,才能一劳永逸。
只是现在还不合适动手。
如今明瑛也无意与他多说,转身就要往城里回去。
“阿瑛。”薛崇渊追上来,抱住明瑛,“我就好像被下了蛊一样。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我每日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阿瑛,如果你不要我了,那你就杀了我吧。我心甘情愿被你杀死。”
对于薛崇渊每次似真似假的发疯,明瑛几乎要习以为常了:“如果你想死,你有很多机会。”
想来薛崇渊就是算準他早已经冷静下来了,不会像刚重生的时候那样不管不顾地想要杀死他,才故意说出这样的话。
他笃定明瑛不会真的杀了他。
他笃定明瑛还留存着理智。
但其实这一刻明瑛确实已经很想动手了。
薛崇渊就是个疯子,对于疯子就应该当断则断。
被薛崇渊抓住了手,明瑛试图挣脱开他,但在自幼习武的薛崇渊手中,他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阿瑛,如果是你希望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也愿意放弃一切。”薛崇渊见明瑛想走,连忙说道,“我们不再过问天下之争,只在山水间相伴余生。”
对于薛崇渊说的话,明瑛一个字都不信。
他对薛崇渊可太了解了!
爱美人不爱江山这种事情,绝对不是薛崇渊这种人会做出来的。
并且他早已经不爱薛崇渊了,他们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他凭什麽要和他隐居山林。
明瑛差点要被薛崇渊气乐了。
“我与师兄很好,无需旁人操心。”明瑛打断了他的话。
他是故意提方蔚筠来刺激薛崇蔚。
而薛崇渊在听他提到方蔚筠时果然勃然大怒:“像方蔚筠那样的无耻小人,他如何配得上你?像他这般口蜜腹剑不择手段之人,他一定会害死你的。”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明瑛早已经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人了。
方蔚筠也只是权衡之下最好的选择,如此而已。
但他说方蔚筠是不择手段的无耻小人,那他又算什麽?
明瑛并没有理会他的话,明显受到了刺激的薛崇渊抱起明瑛就想要强行亲吻他。
趁着他稍一松懈的机会,明瑛已经从袖中取出银针,从后肩刺入薛崇渊的身体。
他想,就当薛崇渊是中了蛊吧,否则不会每次都将致命的弱点暴露在他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