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选择用这样的方法告诉他,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就像他一样。
想见他的时候直接跑去见他,不想做的选择也不要再纠结,要做的事情马上去做,随着心里的想法下意识地驱动脚步,这样走起来才会更容易。
不用计较后果,也不用顾虑万千。
辛阳和听着木惊蛰和赵叔你来我往的对话,片刻之后低下头笑了起来。
很多人都说他懂得太多,可是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明了,而那道理的背后站着个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身影。
木惊蛰看着窗外早就凋零的春花叹着气。
周照本来在抄黑板上的题目,闻声好笑地转头看着他问:“怎麽,你开始伤春悲秋了?”
木惊蛰回过头看着同桌,又叹了口气:“我想我哥了。”
“你和你哥感情真好,不像我和我弟,我俩天天吵架还打架。”周照埋头继续抄题。
木惊蛰哦一声转头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辛阳和出国已经两个半月了,虽然是他让他哥随心而动的,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他会要出去那麽久啊,还以为和以前的集训一样最多半个月就行呢。
因为时差的原因,都没法打电话,只能隔着时间发消息,听不见他哥的声音,他就感觉,就感觉,就感觉应该天天打游戏。
高中部的公告栏更新了两次了,辛阳和的光辉历史也真的成为了历史,离开的头一个星期他还会下意识去看,后来就觉得那玩意果然没什麽好看的。
“节气,今天下课去不去网吧打游戏?我等着你带我们几天了。”周照和身后的男生都来扒拉他。
木惊蛰趴上桌子,无精打采地答应着,然后缓缓地朝他们竖中指:“再叫我节气就别想赢了。”
“好的惊蛰哥哥。”
“滚蛋。”
辛阳和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琴盒,看着不远处母亲和那位首席谈话。
看着母亲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满脸笑意到后面的强颜欢笑,期间还时不时地看他一眼,他就知道这个最后的机会也就此失去。
母亲沉默地走在她曾经的母校,辛阳和背着琴盒走在母亲身后。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一直到上车,母亲拿过他的琴盒放在腿上打开,纤细修长的双手抚摸过琴弦和琴弓,没有看他却开了口:“东西都整理好了?”
辛阳和嗯一声就没再开口,他并不意外母亲知道他已经买好机票準备回国的事情,两个多月来他对自己的表现是满意的,母亲也是满意的,不过到最后都只得到相同的一句结论。
“他的演奏整体上很完美,却缺乏了一点东西。”
可是到底缺乏了什麽,谁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略显遗憾地表达了不愿接受的意愿。
“刚刚老师跟我说,你融不进去。融不进乐团,融不进曲谱,融不进小提琴。”
辛阳和转头看向母亲:“我要尝试的事情也都尝试过了,也得到了该有的结果,希望您也一样。”
她这才转头看着小儿子,因为这两个多月来的强度练习,他的左侧脖颈和锁骨上面红色的伤痕愈加明显。
“Violin Hickey......”她想替孩子摸一摸那个红斑,最后还是没有擡起手。
辛阳和听见母亲的声音,这才擡手摸了一下侧边,并不是很在意地又放了下去。
她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到了跟我报个平安。”
他这才看到已经到了机场,下车之前他回头看着她:“万事顺意,妈。”
说罢他再没回头,小提琴也被留下。
回到B市那一天,正好是立夏。
初二7班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辛阳和顺着课程表的指引找去了操场。
初夏的风吹过绿得发亮的叶子,泛起一片绿色的涟漪,就像是木惊蛰带给辛阳和的感觉,他喜欢的深春和孟夏,都被他用来形容木惊蛰,想到这里他抿着嘴笑了一下。
应该说他存在于四季里面的瞬间,每时每刻都在牵动着他的思绪。
在这个时候,尤其鲜明。
远远地他就看见少年单手投进一个球,腕子上面的绑带和身上的球衣都是白色的,显得他那一头黑发格外夺目。
就像是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什麽一样,木惊蛰一边回防一边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弹下篮板的球直接砸在了他脚边。
队友过来询问了几句,他只摇摇头,原本只是上场凑个人数的木惊蛰,从懒懒散散跑几步变得格外活跃起来。
投进一个篮就往他那边看一眼,咧开嘴朝着他笑,下巴还擡起来,用眼神向他示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