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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得手,这些藤蔓就如同受人操纵一般,全部迅速地缠绕着缩回了墙壁之内。
方才与魔族护法骏骨的那一战就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如今又中了这藤蔓之毒,纵使楚霜衣修为高深,此时也是难以为继。
喉间溢上一抹腥甜,一口鲜血猛地喷涌而出,纯钧入地三寸,楚霜衣虚弱地撑着纯钧,神识再难维持。
一番争斗之下,他潦草梳拢的发丝早已散乱,垂了几缕落在鬓边,面色惨白,红唇边还挂着一抹血迹,这幅落魄的模样好似一枝雨后海棠,孱弱无力,只能任人施为。
也不知这藤蔓上是什麽诡异毒汁,经脉中灵力流转竟然异常滞涩,浑身还酥麻难耐,十分磨人。
“仙尊久等,小妖来迟了。”
一道娇滴滴的,调子七扭八拐才落回原位的男声突袭了楚霜衣的耳朵。
在这浑然密闭的房间里,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披红戴绿的大活人。
这妖唇红齿白,眼尾上扬,斜挑出一抹红,一身红绿交错的袍子阴柔至极。
他探手便毫不客气地抚上了楚霜衣的侧脸,锋利的指尖涂了鲜红的蔻丹,远看如鲜血流动。
浓烈黏腻的香气扑面而来,楚霜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像寒霜似的透着凉气。
体内乱窜的藤蔓毒汁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他愤怒地别过脸,怒道:“放肆!”
“放肆?”那妖像是听见了什麽笑话,低低地笑了两声,语气却陡然阴森起来,诘问道:“小妖只不过留得仙尊片刻,仙尊就嫌我放肆,那仙尊平白害了我夫君的性命,岂不是放肆至极!”
夫君?性命?
可听这妖的声音分明是个男声。
男妖和男妖,难不成修真界也有……?
楚霜衣面色一滞,震惊、迟疑、困惑接二连三地闪过,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显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半晌,才迟疑道:“那只还没化形的鸟妖,是你的……夫君?”
“正是。”
“你……夫君虽未化形,但明显身负杀孽,又截断此地灵气,乃是罪有应得。”楚霜衣不卑不亢,只是话音仍在微微颤抖。
“仙尊误会了,那死鬼除了杀人越货,半点本事也没有。小妖不是来为他报仇的。不过……”
长袍拖在地面上,发出微弱的摩擦声,那妖的声音渐渐飘远。
下一瞬却骤然出现在楚霜衣面前,双瞳猛地一红,忽然疯了似的一把卡住楚霜衣面颊:“仙尊既然杀了他,就得留下来替代他,与我日夜合欢,助我修炼!”
原来,这两只鸟妖竟然靠那样的下流法子修炼的!
楚霜衣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现世纪录片里看过的鸟类繁育片段,若是把其中一只鸟的脑袋换成他的……
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不行,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楚霜衣想也不想,登时愤愤地回绝道:“休想!”
血红指甲几乎已经陷进他的皮肉里,鸟妖存心淩辱一般,捏着他的下颌轻佻地逼他仰首直视,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平静如枯井般的眸子。
鸟妖愣了片刻,危险的语气中暗含着些许雀跃:“你……看不见?”
楚霜衣冷嗤一声,紧握着纯钧,他手腕上青色经络条条分明,显然正在承受极大的痛楚。
鸟妖斜睨他一眼,幽幽道:“仙尊,可别动怒,血气流转会加速毒发的。”
正如他所言,楚霜衣经脉中可感知的灵力越来越稀薄,腕间隐隐泛起被紧紧桎梏的钝痛。
他眉头拧起,暗道不好,这痛感是子母镯紧缩所致,照他的修为而言,子母镯是不可能对他生效的。
此时他能够感知道子母镯带来的痛感,必然是这鬼地方将他的修为强压到元婴以下了。
子母镯越缩越紧,楚霜衣反倒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徒弟没有同他一起被关起来。
“仙尊在想什麽?是在想你那个长相俊美的小徒弟麽?”
血红的指尖游弋到楚霜衣脖颈间,划过皮肉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加之体内横沖乱撞的毒汁,硬是在他苍白的脸上激出了两分血色。
他忍下身上莫名的战栗,急促地骂道:“滚开!”
“仙尊放心,你那徒弟满身魔气,我对魔族可没兴趣。”那人听他骂声不怒,反而咯咯咯地笑起来,贴近楚霜衣耳侧,暧昧地压低了声音,“他们魔族虽说身量伟岸,那处也兇狠超群,却不懂得心疼人,哪像仙尊这般清俊体贴——”
话落,那双瘦若露骨的利爪猛地向下一探,顺着衣领深入楚霜衣怀中,五指成爪,狠狠地在他胸前一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