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说:“没有,曾经在尸身里面待了那么多年,我从未感受到危险。不知……是不是我出来之后才有的变数。”她不知道,卫睦仓就更加不知道了。卫睦仓继续道,“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那是你的墓,还能有比你更熟悉的人或别的牛鬼蛇神吗?”江女仍旧满心忧虑。卫睦仓见自己劝也劝不了什么,就赶紧跟上杭器,免得一不小心走丢了。这里虽然空旷也荒凉,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样,卫睦仓暂时给不了一个说法,反正直觉这里不太好,因此时时刻刻得谨慎着。虽说杭器是个半吊子,但总比自己这样手无寸铁的人强,起码杭器还能随时随地摸出一把剑来不是?就当给自己一个安慰,壮个胆吧。江女见两人都走了,自己也赶紧跟上,再害怕也总比单独一鬼安全,不时,她便在前面为两人带路。这个地方说山不是山,说平地也不是平地。路是没有的,一路上没有什么平坦的地方,但要说有多大的起伏那也倒不至于,就是起起伏伏弯弯折折,难得行走。说白了,就是个没人走动的地方。说来,古人注重风水,凭江女几日说话的语气还有衣着看得出家境应该不错,不管是不是重男轻女,也应当为自家女儿选个好位置安葬。风水里讲究山水,这里无山无水,只有个破土坡,坑坑洼洼不好走,荒凉风大,一看就不是个好地方。要说不重视风水也罢,有那么多地方,为什么要将一个女人葬在这种地方?卫睦仓又想到当初江女说过,她是被蒙骗致死的。这话太笼统,说了等于没说。卫睦仓猜想,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而杭器……卫睦仓看着杭器的背影,叹了口气,想自己可能是上了贼船下不去了。贼不贼船不知道,反正肯定坑死人。呸!什么死不死的!卫睦仓在心里暗骂自己,这还在外边晃悠呢,还没下墓呢,死个屁!卫睦仓半是无奈半是认命地跟上,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腿都走酸的时候,还没到那个地方。而且走着走着,卫睦仓发现周围都不一样了。刚到时,这里荒凉得很,没有大树,偶尔才有几棵枯树站着,草杂却不深。但走了一段路后,树多而密,枝桠又多,被这些障碍一挡,路更难走。说来奇怪,二人是坐大巴车到这个地方,卫睦仓在过来的路上就没见到有大树,成片密集的更不说,但是等他们真的进来后,在里边连路都走不通。而且这都走了不知多久了,这地方不大,该走出去了才对,但是卫睦仓感觉越走越深了。杭器不傻,这样的变化卫睦仓知道,他也应当察觉到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地理现象,还是有别的原因……因为这样的不确定,卫睦仓加快了步伐,试图缩短他与杭器之间的距离,紧跟其后。“杭器。”卫睦仓喊了他一声。杭器应该是听到了,在原地没有动,等着卫睦仓跟上来。卫睦仓移开路上的树枝,费劲地跟上。等卫睦仓走到杭器后面时,杭器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卫睦仓被这一眼看得有些愣。不比杭器以前没有多少情绪甚至呆愣的样子,从这一眼里,卫睦仓看到了另一个杭器,一个慎重、严肃并认真的杭器。就是这一个眼神,卫睦仓明白,这一趟估计多有惊险。片刻愣神后,卫睦仓吞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跟在后面,向不知明的方向走去。此时的气氛有些诡异。密林遮掩住四周的一切,不仅是视线,还有声音。一路上,卫睦仓唯独看到杭器,和走在最前面的江女。密林高枝却没有任何鸟虫鸣叫,有的是手指掰扯树枝的声音,衣物擦过枝干的声音,还有脚踩到地上的枯枝烂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