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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过,不够好的魔术,是不能让你另眼相待的吗?”
田中悠佑完全无法理解。
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喜欢,都是需要条件的。所以他从不感激别人的善意,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待他好,只是因为他足够优秀,足够出名,能带给他们足够的浪漫和惊喜,或是,足够的金钱和利益。
如果有朝一日他失去了这些,那些苍蝇一样围在他身边的人就会头也不回地立刻离开。
他从没觉得这有什麽不对……他从来是认可这一切的。所以当工藤新一说,他的魔术不够好,不足以激起他的兴致的时候,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工藤新一是和他一样的。
可他方才的神情,就好像……就好像,即便黑羽快斗再落魄千倍万倍,就算他真的完全残废了,就算他被全世界抛弃甚至唾骂,工藤新一依然会像现在这样爱他。
他自来情人无数,却从未有一个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嫉恨和愤怒在他心里不断烧灼,烙下焦黑的印记,痛得神经都有些扭曲。
他将这一切痛苦都归结在黑羽快斗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冒险想要在大阪警部的婚宴上用什麽致幻剂;如果不是他,一切计划都可以顺利进行,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极致的痛恨在心底酿造出最深沉的恶意,“为什麽……你竟然会去爱一个手已经废掉的魔术师?”
工藤新一眼底腾地烧起燎原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人烧成灰烬般狠狠瞪着他,压低的眉宇将那双冰蓝的眸子衬得更加淩厉。
“工藤……”服部从未见过工藤新一如此狠厉的目光,正想开口劝他不要跟这个快要坐牢的疯子一般见识,却见他突然低头轻笑了一声。
“我之前的话,可能让田中先生産生了一些误会。”
他缓缓擡眸,语气是田中悠佑从未听过的深情和坚定,“在这个世界上,我只会对一个人的魔术感兴趣。”
“他不必同谁相比,在我心里,那就是唯一。”
唯……一……?
这个词彙对田中悠佑而言,有些过于陌生了,以至于他根本组织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走吧。”黑羽快斗抓着工藤新一的手轻晃了晃,笑意轻柔地看着他,微红的眼底覆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水雾,“该回家了。”
“好。”
观衆
他们从大阪赶回东京时,已经过了午夜。工藤新一迷迷瞪瞪地从浴室出来,床上已经铺好了新的床单。
而本应该在里面帮他暖床的人此刻却躺在窗边的躺椅上,裹着一身纯白的丝质浴袍,面容隐没在清冷的的月光里,辨不清神色。
因久坐而有些充血的小腿沉甸甸的,踩在沾了水的拖鞋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听到动静的黑羽快斗将视线从窗前的月亮上移开,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怎麽不去床上躺着?”工藤新一握住他的手,顺势躺进了他的怀里,声音因困倦而带了些软糯的鼻音,“不开心吗?”
耳畔的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溢出一丝低沉的笑意,“新一是因为怕我不开心,才这麽急着回来的吗?”
“我才没有。”工藤新一打了个哈欠,窝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试图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是酒店的早餐太难吃了。”
“是吗?”
黑羽快斗话里的笑意更浓,“我还以为,新一是怕我赢过了号称日本第一的魔术师,会被人当成珍稀动物抓起来围观,才急匆匆地从后门逃回东京呢。”
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谁让你这麽高调……”工藤新一有些闷闷地抱怨道。
赢了就算了,还非要把场面搞得那麽惹人注目,害得他被台下的女孩子——甚至还有几个男孩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纷纷向他打听黑羽快斗的来历,甚至还有胆子大一些的直接找他问联系方式……要不是服部帮忙他都差点脱不了身。
真是一如既往地招蜂引蝶。
工藤新一有些郁闷,日本果然还是太保守了吗?他们都这麽高调了,行为举止几乎毫不避讳,居然还是很多人看不出他们的关系。
而且,部分怪盗基德的忠实追随者已经发现了二人的相似之处,此处特指——
“哇没想到黑羽君魔术竟然也这麽厉害,而且刚刚真的好像基德sama!呜呜呜呜呜我消失的白月光啊我果然还是最爱你的……”
工藤新一在心里默默替黑羽快斗捏了把汗。铃木大小姐你可闭嘴吧,得亏京极真这两天在国外有比赛,不然这不得上山下海掘地三尺地要把隐退的基德挖出来决一死战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