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右手边的大胡子说:“最漂亮的还是邀月宫主啊,可惜是死人,美人儿还是活着得好。”
花无缺神色一凛,牢牢盯着他们。
另一个独眼汉子大笑:“管她们是花还是草,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麽!”
小眼睛说:“大哥,我想要皮肤最白最嫩的!”
“我要最温柔的那个,抱一下香一口,日子别提有多舒坦了!”大胡子连忙跟道。
独眼汉子沉浸于美梦中,旁若无人道:“等老子打下移花宫,让兄弟们先挑!”
剩下六七人齐声称赞,一时嘈杂不已。
“阁下方才说,要攻下移花宫?”花无缺听了那麽多污言秽语,早已忍不住了。
突然被扫了兴致,独眼汉子重重地放下茶杯,语气不忿:“怎麽,你个小白脸也想分一杯羹?”
大胡子笑得满脸褶皱:“大哥,他怕不是想英雄救美呢!”
“英雄救美?我呸!”独眼汉子掀翻木桌,一条腿搭在长凳上,“告诉你,移花宫的女人都是老子的!”
花无缺沉声道:“那恐怕由不得你。”
茶摊老伯颤颤巍巍赶上前来,“几位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滚一边去!”小眼睛一把推倒老人,附在独眼汉子耳边嘀咕几句,只见三人瞬间露出狭隘猥琐的笑容,独眼汉子露骨的目光在花无缺身上来回打量,“瞧你细皮嫩肉的,英雄救美的戏太难唱,跟老子回帮里,把兄弟们伺候舒坦,给你个副舵主……哎哟!”
一只茶杯横空砸到他脑门上,额头破了个大口子,鲜血顺着鼻梁流到嘴角。
小鱼儿学着他一脚蹬在长椅上,语调冷肃:“嘴巴长在脸上没用,我帮你割了吧。”
后面有人大喊:“有眼无珠的东西!我们大哥是雄鹰帮三舵主!”
独眼汉子摸了下额头,骂了句粗话,操刀抡向小鱼儿。以往自有花无缺替他出手,小鱼儿只需要动动嘴皮,谁知他今日出手竟比花无缺还快,剎那间,钢刀已落在小鱼儿手中,独眼汉子轰然倒地,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从右肩到左下腹,血流满地。
小鱼儿目光逡巡一番,最后落到那个小眼睛身上。小眼睛想张嘴求饶却发不出声音,腿一软跪在地上。
小鱼儿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笑道:“你大哥一个人在下面太孤单,你去陪他吧。”
小眼睛的眼泪流了满脸,唯一欣慰的是眼前的活阎王会给他个痛快。
小鱼儿擡起刀尖,忽然被强大的架住手臂,一转头,花无缺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小鱼儿不满道:“你为什麽要拦我!”
花无缺握住他的手添了几分力气,皱眉问道:“小鱼儿,你究竟怎麽了?”
小鱼儿微微惊疑,沸腾的血液顿时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太沖动,可手中的武器怎麽都放不下,脑海里有个念头不断叫嚣着“杀了他们”。
“花无缺,”小鱼儿低声呢喃,“带我走。”
钢刀哐啷落地,小眼睛回神拜了一拜,口中称多谢恩人救命,必定改过自新的话。经花无缺提醒赔偿了老伯的一应损失,随兄弟们上马驾车仓皇而逃。
小镇到移花宫只有一刻钟的路程,宫女们一早收到信,齐齐守在门口等候,个个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然而她们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喜讯,小鱼儿一入宫门便直奔柴房,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任花无缺如何在外面呼唤,都不做声。
他低头闻了闻掌心,有血的味道。在茶摊时,那个人的血自伤口缓缓流淌,他闻到血腥气,竟然觉得那是甜的,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兴奋。
“找一把锁……不,三把五把,锁门!快!”他的手按在门栓上,拼尽全力才没有打开这道门。
花无缺绝不会将他独自锁在屋里,很快柴房的门自外破开,小鱼儿看到他身后的女子,顿时气血上涌,杀戮的快意从未如此强烈,心中的猛兽嘶吼着似乎就要沖出胸膛。
邪恶的念头驱使着他的动作,女子下意识躲开,掌风拂过头顶,削下了几根发丝。花无缺一掌劈在小鱼儿的后颈,将他带回沧澜居。
荷霈、莲韵为小鱼儿诊了脉,皆是面色凝重,两人又商议了一炷香时间,才定论为中毒。
花无缺急切道:“什麽毒?”
荷霈说:“奴婢们医术不精,辨不出是什麽毒。只知道这毒厉害得很,极耗气血,拖得太久,只怕不好。”
花无缺亲自探了探他的脉象,又为自己探过脉息,他们一路同吃同住,不可能只他安然无恙,再向前追溯,就是无双城。论用毒,谁能胜得过那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