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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管焦阳叫了声哥，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两个gay，不管他们之间有多清白，让他对象知道，心里多少得有点不痛快。
大约察觉出了什麽，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换了一个语气，问他：“谈恋爱了？”
第 16 章
轻飘飘四个字给夏天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麽呀！”他红着脸，没忘了压低嗓音：“你别瞎说，我们学校不让早恋。”
焦阳淡淡陈述：“那就是没谈。”
“没谈。”他又躺下，脸沖着墙，嘀嘀咕咕：“我倒是想，也没人跟我谈啊。”
默顷刻，焦阳说：“别谈。”
“不谈。”夏天轻轻道：“早恋耽误学习。”
焦阳好像笑了，夏天不太确定，但他感觉得到，焦阳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不由想，谈恋爱就这麽高兴啊？
他翻了个身，手肘撑着支起半个身子，试探着叫了声“哥”。
怕屋外的人听见，他说话轻轻的，像湖面上落下的一片羽毛。
焦阳从起身倒了杯水：“我在听。”
对面阳台上挂了排小彩灯，五光十色的晃人眼。夏天趴低了点，小声问：“谈恋爱什麽感觉啊？”
焦阳喝水的动作微微停顿，夏天又说：“跟男人谈恋爱到底是什麽感觉啊？”
杯里的水原封不动放了回去，焦阳停在桌前：“想谈恋爱？”
“我就问问。”夏天好奇道：“你男朋友是外国人吗？”
“我男朋友？”焦阳皱眉：“我哪来的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那……
夏天轱辘一下坐起来，又惊又臊：“哥！”
他知道外国开放，没想到这麽开放。
焦阳才去了半年，竟然就搞上一夜情了！夏天想说说他，舌头却像打了结似的，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你……注意安全呀！”
他们学校在在性教育方面做得挺不错的，该让他们知道的学校也都教过了，学多学少起码都得知道一点，毕竟这麽大了。
那边焦阳听完好久没有说话。好半晌，语气沉沉叫了声：“夏天。”
那声音，就跟考试没发挥好班主任单独找他谈话时第一句的语调一模一样，弄得人还怪紧张。
电视里开始播春晚了，他妈在外头叫了两声，让他出去一块看。夏天脸通红，也没顾上应，对着电话小心翼翼：“阳哥……”
那头挺淡定：“怎麽不叫哥了。”
没脸。他哪能想到焦阳竟然是在照顾生病的华人同学。
“这也不能怪我。”夏天底气不足：“他嗓子那麽哑，你还那个样……”
话说回来，谁会在照顾病人的时候顺便在人家家里健个身啊！喘成那样，怪不得他多想。
“我哪样？”
夏天没敢说。焦阳也没指着他真说什麽，笑一声：“你懂的还挺多。”
夏天没听出话里的好赖，不好意思接腔。
好在事情捋明白后焦阳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夏天没谱，但焦阳这麽大人了，知道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到这就够了，再说多少就有点不合适了。
第 17 章
寒假过后的时间越来越紧张，下晚自习回去都上十点了。虽说走读生不要求必须跟完自习，但他妈最近加班加得见不着人，哪都一样，在班上更有氛围。
白炽灯投下一小片阴影，耳畔全是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夏天咬着笔头，半节课的功夫已经换了好几张草稿纸了。
“你行不行啊？”同桌见状开口：“这题不会就空过去，盯能盯出解题公式？”
夏天嫌吵，往边上挪着离他远了点。晚上回家，屋里空蕩蕩的。
他看了眼表，马上十点半了。放下书包，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过去，对面说要一会儿，让他早点睡，不用等她。
夏天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安全，洗完澡拎上书包，继续那道没解出来的数学题。
他摊开卷子，笔头咬烂了都没解出来。
城里的夜倒比乡镇更静一些，夏天盯着窗户发了会儿呆，忽然发现对面挂着彩灯那家已经很久没亮过灯了。
钟表滴滴答答指向了十二，夏天刚摸出手机，就听见屋外传来开关门的声响。
他忙不叠起身。
玄关开了盏小灯，他妈正换鞋，见他出来笑了笑：“等我呢？”
夏天过去接了她的手包，扭头去倒了杯水：“吃宵夜吗？我给你打荷包蛋。”
他也就会这个。
“天天荷包蛋，腻不腻。”
夏天把水递给她：“那泡面？”
“妈不吃，困。”他妈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瞧我儿子，随谁啊，这麽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