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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又抛给了赵知智。
一开始的式子不算长,宿灼口算就能得出结果,慢慢随着比赛的进行,式子变得冗长,分成了两行、三行……
等过了第十轮,场上的数字和符号加起来超过四十个,两人的手都慢了下来,此时不仅要计算自己手里的牌,还要根据记忆去想对方手里剩下的牌,预测对方的策略,然后下套或避开陷阱。
只有宿灼心无旁骛,在飞快地算数。
全场最閑的就是裁判员了,孟念欢掐着秒表,精神恍惚提醒赵知智:“还有……30秒……到两分钟。”
“看来这场可怕的,激烈的比赛中,最先倒下的是裁判员呢。”
谢宛亭的第一节课已经下课了,她回休息室灌水,却发现两个战意愈发盎然的参赛者,一个任劳任怨的计数员,还有一个神志不清的裁判。
磁吸白板上白色卡片贴的满满当当,红色运算符号和黑色数字密密麻麻排着,乍一看怪吓人的。
她不禁感叹道:“这庞大的运算,好像咱们是第一次超过十轮,把这些牌都用上吧?真壮观,可惜我不能上手。”
“呵、呵,这该死的胜负欲,谁让她俩一定要分出一个堂堂正正的绝对赢家呢。”孟念欢双眼发直。
课间休息的学妹学弟们听说有比赛,一窝蜂涌进来,也被这激烈的战况震惊了,想不明白老师们为什麽打了鸡血,但不妨碍她们看热闹。
倒计时铃声响起,所有人一激灵。
衆人期待的目光下,孟念欢开始倒数:“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赵知智笃定将手里的两块卡牌贴在了白板上。
第 21 章
“啦~啦~啦~啦~啦——杜鹃你来啦?”
一大早,叶如生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昨天的最后几轮,她做了个局,狠狠阴了赵知智一把,逼他用掉了所有的加法和除法后,制造出了一个负数,让最后一轮的后手只能憋屈地吃下这个大差值,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杜鹃不在现场,但在群里听了后期转述,主要是裁判员的一线报道和胜利者的自我感想。
赵知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半夜十二点上传了自己的複盘报告,并约叶如生下次再战。
她们现在聊天几乎不在初三建的那个四人小群里,谢宛亭重新拉了一个群,里面有八个人:五位授课老师、杜鹃、蔔渡还有苏老板。
杜鹃虽然不授课,可作为宣传人员和亲朋好友,享有在休息室里吹空调、喝饮料、吃零食还有问题目的权利。
实验高中高一开学入校的时候有入学考试,考试成绩和中考成绩按6:4比例折算全校排名,根据排名划分尖子班和普通班,不同班的师资力量完全不同,学费也不同。
因此,大多数学生在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前就开始预习高中知识了。
宿灼她们平日里没任务、不打牌的时候也都拿着买来的课本和习题学习,休息室里的白板背面记着她们的学习进度。
每学完一章,大概两三天,她们会挑一个中午一起掐表做卷子,换着批改完再互相讨论一番。
杜鹃也经常加入其中,并独享至尊多对一辅导,分文不收那种。
等到高一上学期的知识点学个差不多了,八月份的一大半已经过去了。
宿灼是在阳台给花花草草浇水时突然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盆里的蒜苗是收完第一茬后种进土里的,七月中旬剪完第二茬后长得很慢,第三茬的这一批全都剪了,大概也没有当时分给孟念欢的一半粗。
好像因为日子过得轻快,所以时间的流逝也在不知不觉之中。
回想一下,她以前少有这样悠閑而充实的假期,每天在打工的店里忙完回家就要写作业,还要经常面临宿家的骚扰。
可现在,宿父宿母全身心投入到医院的陪护工作,连宿赐都少烦她很多。
开发商的调查团队还在社区里走访调查,哄的老头老太太喜笑颜开,只等着拿了钱一家子享福。
巷子阴影里的斗争也在继续,混的不错的静姐曾和宿灼说过,王少爷不满当前的平静,加大了奖金力度,恨不得来一场大混战。
裁判已经另找了,是老区外的人,老区里面熟悉一点的,都为了那笔钱加入乱战之中。
更有甚的,他们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藏在阴影里了。
快到处暑的某天下午,孟念欢贪凉吃坏了肚子,叶如生陪她去医院了,正巧谢宛亭要对账,只能是宿灼和赵知智一起去接中午回家吃饭的学生。
太阳很晒,空气也闷,树上的蝉都叫不动了,风里带来的都是热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