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御冷眼看着男子愤怒地咒骂着,冷冷一笑。
“你说这些,不过是掩盖你那微不足道的喜欢,和你那让人作呕的贪婪。”
仿佛贬低一个人,就能将自己做犯的罪合理化。独孤琢将琼华踩进泥里,怒骂她的低贱、薄情,好让人看看他自己所做的事便是应当。
没有再去理会被衙役堵着嘴闷哼的独孤琢,苏御看向低着头的男子。
“其二之毒,便是葛草之毒,与晚香玉种在一起的葛草之毒。对吗?杜画师。”
杜怀青眼眸一动,看向那摇曳的叶片。浮玉本以为他会矢口否认,却见他勾唇一笑。
“不错,是我故意种在里面的。”
葛草与晚香玉的叶片极为相似,倘若没有人留意,也没有人认得,便不会察觉。
“我恨阿华对我如此狠心,恨她还喜欢着宋煜泽。与其再也见不到,看着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倒不如让她去死。”
杜怀青浅笑着看向愣神的少女,“玉儿,你没有猜到我会供认不讳吧?”
男子低低笑着,后来笑声越来越大,直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以为,阿华喜欢宋煜泽,所以我才输了。如今,我却并没有输给宋煜泽。”
浮玉恍然明了,看了眼喃喃自语的楚司南,又看向杜怀青。
“阿华不喜欢我,却也同样不喜欢他。这很好,我很开心。”
说着,杜怀青还笑吟吟地看向满脸铁青的宋煜泽。
“宋少爷,你费尽心机的将我与阿华分开,却没有想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空吧?”
男子哈哈大笑,双眼通红地看着宋煜泽咬牙切齿的模样。
“为了算计我,和你不喜欢的男人上床,宋少爷,你比我,更恶心。”
宋煜泽恼羞成怒地一拳砸在那张满是嘲讽的脸上,苏御与浮玉并没有插手的意思,乐得见他们狗咬狗。
离开县衙的时候,浮玉看到宋季霖白着脸的样子便感到一阵畅快,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
“……阿姊,真兇已经抓到了,你开不开心啊?”
浮玉兴高采烈地将方才的闹剧告诉琼华,画像上的女子依旧含着笑,像是回应少女的话。
浮玉擦了擦眼角泪水,趴在桌子上,就像贴在阿姊怀中一样。
“阿姊,要是我不听你的话,早些带你走,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浮玉呢喃着,双眼无神地看着桌子上的毛笔。
朱红的笔杆像是那天在地面蜿蜒的血迹,浮玉眼眶一红,拿起那朱笔便要丢开。
“嗯?”
察觉到指腹的异样,浮玉仔细观察着手中的毛笔。
将笔杆卸开,中空的笔杆内,竟藏着一个纸条。
按照上面的指示,浮玉打开窗台下的暗格。信件中的字迹熟悉地让浮玉泪目,而信中的内容,却让她呼吸一滞。
原来,阿姊的死,竟是她自己,一手策划。
琼华的确喜欢过宋煜泽,可是,宋煜泽要她做妾,她自是不愿,怨恨。
也喜欢过楚司南,却发现,他与宋煜泽一样,不过是只会说他们有多爱她,却没有一个敢反抗他们的父亲。
楚司南更恶心,不但让她做见不得人的外室,还要让她嫁给独孤琢,来保全他进士老爷孝子贤孙的名声。
这也是那天她与楚司南起争执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麽要带她走。而是,为了满足他的欲望,而让她琼华做外室。
杜怀青她的确很满意,也确实想要与他在一起。只可惜,他与南风在一起了。
甚至,为了毒死她,为了嫁祸给宋煜泽,又主动与南风做交易。更是故意让南风透露独孤琢的目的给她,让她对独孤琢失望。
独孤琢的确喜欢她,可是比起那些钱财,那些喜欢简直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看着那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琼华既恶心,又好笑。
所以,她策划了这场死亡,让他们都以为一切都是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
她吃下了独孤琢所谓的假死药,又服下了沾了葛草的毒茶。最后,她将南风叫来,指着他破口大骂,最后在他震惊的视线中从楼上一跃而下。
她要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衆,她要将他们全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她要让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她要做最无辜的受害人。
“啪嗒——”
泪水被信纸吸收,晕开了上面的字迹。
那支朱笔是独孤琢所赠,什麽定情信物,她要让这支笔成为解开谜底的钥匙,要让这可笑的爱完全粉碎。
……
“哇,琼华她原来什麽都知道吗?”
小女孩惊讶地捂着嘴,满脸胡茬的男子得意地扬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