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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手倒反天罡!
浮玉瞪了瞪眼睛,苏御毫不示弱,也瞪了回去。片刻后,浮玉哼的一声坐回原位。
“那好吧,苏巡抚,那你说,你为何帮我,而不是你的下属呢?”
苏御整了整衣襟,收起那副不正经的姿态认真说道。
“宋季霖的确是鹿城知县,也的确隶属苏州府。可是,我便要帮他吗?”
“浮玉娘子,我首先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便是要为民请命,为民做主。”
“他宋季霖为了一己私欲不将人命当回事,难道我也要同他一样?最好不分青红皂白地包庇他?”
“虽然苏某算不上什麽好人,却也知道要对得起这身衣服。”
“琼华死得蹊跷,明明是中毒而死,却又当着南风的面从楼上跳下。她为何要这麽做?是自己服毒,还是被人害的?”
“这中间的迷题颇多,浮玉娘子,我说想要帮你,并不是瞧不起你。毕竟这中间还扯到一个知县公子,倘若害人的真是宋煜泽,难保宋季霖不会来个鱼死网破去保全他。”
“我麽,不大不小刚好是宋季霖的上司。倘若真有那麽一天,我可保浮玉姑娘安然无恙。”
苏御言辞恳切,面上满是认真。老实说,浮玉当然有些意动。
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她能打得过十个二十个人,又打得过几十个不要命的疯狗吗?
“你怎麽就肯定,宋季霖一定能与我同归于尽?他手下那些衙差,说到底不过是拿着月俸的普通人罢了。”
“他们跟着宋季霖也是为了讨生活,要他们拼命,却是不能的。届时,任凭他宋季霖如何不甘心,如何恨我入骨,也奈何不了我。”
浮玉自得一笑,挑衅地看向对面的男子。
“他既无法伤我,我又何必用你?苏大人,你这用处不大啊。”
苏御眉头一动,笑吟吟地说道。
“是,他宋季霖的确无法让那麽多衙差为他拼命。可是浮玉娘子莫不是忘了,这世上,有的是为了钱不要命的人。”
意有所指的话让浮玉眼眸一沉,死死盯着含笑的男子,想要看清楚他心底的想法。
“到时候,苏某可就派的上用场了。”
似是没有发现她的变化,苏御依旧笑吟吟地举了举酒杯。
浮玉看了他许久,始终无法看出他所指的是什麽。半晌后,浮玉伸手拎起男子面前的酒壶。
“那麽,还要多劳烦你帮忙了,苏大人。”
少女将酒壶放下,一只手将酒杯递到他面前。苏御轻笑,伸手接过仰起头一饮而尽。
“苏大人不怕我下毒?”
浮玉忽的出声,苏御睫毛微动,指尖把玩着杯子笑着摇头。
“你不会的,毕竟,我还有用处。”
真是奇了,从来只见过抓人利用的,还从未见过有哪个人送上门给人利用的。
浮玉眼神古怪地打量了一番镇定自若的男子,暗道一声怪人。
少女低下头吃着面前的糖水,没有留意到男子柔和下来的眉眼正专注地盯着她。
……
阡陌小路旁开着不知名的野花,远处的农舍正飘着炊烟,孩童的嬉笑声伴随着蝉鸣老远就能听到。
田间的农户弯着腰,挥舞着镰刀将成熟的小麦收割。有的,坐在树荫下大快朵颐地扒着午饭。
浮玉压了压头上的草帽,注意到几道打量的视线,拉着身后慢吞吞的男子快步往前走着。
“我说苏大人,苏巡抚,您老能快些吗?!”
他俩可是生面孔,一进村子里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偏偏身后这位不慌不忙,像是压根没有注意到一样。
“急什麽?你越是行色匆匆,在他们眼中就越可疑。浮玉娘子,莫慌。”
浮玉看了眼窥视的农户,神色如常地松开手。
“苏大人,你怎麽知道杜怀青会躲在这村子里?”
她想过杜怀青会躲起来,却没想到会是在距离鹿城三十里远的小村子。
“杜怀青本是蜀地之人,三年前进了松风楼,便在鹿城住下。这三年也够他挣些银子,况且,依飞雪所言,他是有意娶令姐为妻的。”
“既要赎走琼华为妻,自然要选一个偏僻的去处安身。鹿城附近尽是些热闹之处,这长竹村远离鹿城,风景秀丽,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晚香玉
“况且,我好歹也有些人手,要查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苏御眨了眨眼,“浮玉娘子,为避人耳目,你唤我名字即可。”
浮玉点头,二人又走了片刻,最后停在一处院子前。
这处院子在山脚下,屋后尽是挺立的青竹。院子里是长宽约一丈的葡萄架,一串串葡萄沉甸甸地坠在藤蔓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