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杜画师?他也常与琼华来往吗?”
“是啊,杜画师是三年前到松风楼的。他一来便与琼华阿姊熟络起来,二人还常常以画会友彻夜长谈呢。”
“也不知道秋意阿姊是在哪里找的人,真是神仙般的人物啊。与琼华阿姊站在一处,真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吶~”
看着飞雪双眼放光的模样,浮玉不由得沉思。
她从未听阿姊提起过这位杜画师,阿姊为何从不告诉她?
浮玉想不通,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瓷盆,直到听到飞雪的声音。
“还有这盆晚香玉,也是杜画师赠与琼华阿姊的呢。”
“什麽?不是宋煜泽吗?”
浮玉惊讶地反问,飞雪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这晚香玉娇气,须得精心照料才能开花。杜画师养了许久,直到这花养成了这才带过来的。”
“琼华阿姊可喜欢了,日日摆在窗口观赏呢。”
飞雪指向窗口的位置说着,浮玉看了看窗口,又看向床榻。的确,躺在床上确实可以一直看到这花。
“是何时送来的?”
“唔,有半个月了吧?那日还是我看到琼华阿姊给这花浇水才发现的。想来,阿姊她是极喜欢的。”
飞雪眼中满是感慨悲伤,其实,当年她差点冻死在雪地里。要不是琼华阿姊救她一命,她早就死在那年雪地里了。
“琼华阿姊与宋相公虽然相识已久,只是,阿姊她应当,应当待他没有其他感情的。”
飞雪斟酌着说道,浮玉看她皱眉,直觉一定还有什麽话她没有说。
“应当?”
飞雪犹豫着点头,“我也不确定,琼华阿姊她确实与宋相公关系很好。我记得,四年前宋相公大病了一场,琼华阿姊哭了很久。”
“又是拜佛,又是烧香。那时,我以为阿姊她是在意宋相公的。结果,宋相公病愈之后便有大半年没有再来过松风楼。”
“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宋相公在那半年内已经成亲了。后来,宋相公再来,琼华阿姊便待他与旁人无异。”
“那半年间,琼华阿姊也病了一场。我们,也都知道是因为什麽。”
“再后来,杜画师来了,琼华阿姊竟渐渐走了出来。看她好了,我们也跟着开心。”
“只可惜……”
飞雪叹了口气,浮玉配合着问道。
“可惜什麽?”
“其实,三个月前,杜画师曾说过要将琼华阿姊赎走,要娶她为妻。”
浮玉越发惊诧,这等大事,阿姊为何不曾向她提起过?
“只可惜,琼华阿姊拒绝了。”
“拒绝了?为什麽?你不是说,他们二人关系极好吗?”
飞雪又是叹息又是摇头,脸上也是不解。
“是啊,我们都以为琼华阿姊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了。没想到,阿姊她,竟不愿意。”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每每问起,琼华阿姊总是避而不答。看起来,很是伤心。”
浮玉越发疑惑,无神地看着面前缩起来的花。
阿姊,你是有什麽苦衷吗?
“飞雪,这晚香玉,是琼华自己要的,还是那位杜画师主动赠与她的?”
飞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并未问过阿姊。”
浮玉皱眉,倘若是阿姊想要,她会不知晓这晚香玉有毒吗?
倘若是那位杜画师,他又是出于什麽目的呢?
看来,是时候要去见一见那位杜画师了。
飞雪离开房间后,浮玉在房间中坐了许久。
这个房间她来过许多次,每次来,阿姊总是会拿出自己做的糕点来。
将花盆放在窗口,浮玉眼中带着难过。
这房中的一桌一椅她都没有动过,如今将这晚香玉放回,也算是将这房间恢複原样吧。
少女阖眸压下眼底的涩意,再睁开眼,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瞳。
站在楼下的男子她并不认识,云纹锦袍,革带束腰。颀长的身形犹如挺拔的青竹,虽未有一举一动,却带着难言的贵气。
浮玉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忽然间福至心灵。
是他。
二人显然均是认出了彼此,浮玉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什麽。
同样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缠上她究竟有何目的。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片刻,男子率先移开视线,慢吞吞地往巷口方向去。
浮玉没有片刻犹豫,转身快步离开松风楼。
合作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闹市,浮玉见他走进院子,也提步跟了上去。
穿过蜿蜒的山石,面前豁然开朗。只见院子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榕树,榕树下是方圆二尺的石桌,上面是一盆晚香玉,那株晚香玉养得极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