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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穿过捕快腿间钉入红柱,尿骚味沥沥拉拉蔓延开。
捕头大骇,没想到这看起来纤弱的女子竟有这等身手。
要知道衙门的佩刀虽然只有二斤重,可这女子只轻轻一踢,便踢出近四尺。刀身钉入红柱约一尺,并且,準头极好。
宋季霖也是惊疑不定,那琼华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妓子,为何她这胞妹却有如此身手?
看着女子身形一矮不知从哪里掏出两根峨眉刺,十几个捕快衙役都不能将其拿下,宋季霖又惊又怒。
她到底是什麽来头?果真是琼华的胞妹?
还是,那位巡抚故意找人来试探他?!
如此一想,宋季霖脸色一白。
他听闻那位巡抚大人出身不凡,身边有许多藏在暗处的影卫。
这女子身手不凡,想必,极大可能是那位身边的人了。
宋季霖越想越怕,再想想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心中越发惊恐。
死死盯着左刺又劈的女子,眼中浮现出杀意。
如今,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就算她是巡抚大人派来的,让她死得悄无声息,纵使是巡抚,也不能没有证据地将他问罪。
宋季霖刚要开口下命,又不由得顿住。
等等,若是,她真的是巡抚的人,巡抚真的只会派她一人到此吗?
宋季霖心惊肉跳地四下扭头查看,那个杀字在喉咙里滚了又滚,终究不敢说出口。
眼睛盯着地上的琼华,宋季霖心中满是怨恨。
下贱玩意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死!
“彭——”
宋季霖被扔到身上的捕快压倒,摔倒在地上疼得直诶呦。
衙役捕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呻吟,盯着浮玉的眼中满是惊恐忌惮。
浮玉甩了甩利器上的血珠,一张俏脸上满是冷意。
看着宋季霖推开捕快踉跄地站起身,浮玉狠狠啐了一口。
“你这狗官!只想着拿了钱,敷衍了事!”
“只因为,死的,是你眼中的一个低贱的妓子,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
“你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人浪费时间去查案,没有必要为了她这麽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去冒那个可能会得罪富贵人家的风险。”
“你怕断了你的财路,你更怕这件事与你那宝贝儿子有关!!”
宋季霖呼吸一滞,又惊又怕地看向冷笑的少女。
“你在胡说什麽?!”
浮玉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
“这块玉佩,可是你宋家的?!”
宋季霖一惊,浮玉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冷笑道。
“你没有料到,宋煜泽会将这玉佩交给阿姊吧?你更不会想到,要不是你这手下贪婪,将这玉佩偷偷摸去当了,我又怎会有此发现?!”
被指着的衙差脸色煞白,低着头不敢去看盛怒的宋季霖。
“宋大人,人在做,天在看。假的,永远变不成真的。而与这案子有关的人,也绝不可能逍遥法外。”
少女一字一顿地说着,好似不死不休。宋季霖舔了舔唇,放低了姿态说道。
“浮玉娘子,人已经死了,你还要让其他人也赔上性命吗?再说,她,她不过是一个花娘,本就让人…”
“可你不同啊,你还要继续在这鹿城生活,难不成你想闹的人尽皆知?让他们都知道你是琼华的胞妹?”
“浮玉娘子,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事传扬出去,难免也会让人误会你。若是因此耽搁了亲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对上少女奇异的视线,宋季霖滚了滚咽喉,竟有些羞愧。
“浮玉娘子,你…”
“我与阿姊一母同胞,相依为命。她如今死的不明不白,我却要为了自身安寝而将她抛弃?”
“宋大人,我不是你。”
“别说是劳什子的风言风语,就是刀劈到我面前,你看我会躲一下吗?!”
一掌拍在桌面,轰隆一声,桌案便四分五裂。
衆人齐刷刷地打了个冷颤,浮玉将尖刺抵上宋季霖的咽喉,衆衙役皆是一惊,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激怒了这位煞神。
宋季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抓着身后的柱子。
“浮,浮玉娘子,那,你究竟想如何?有什麽话好好商量,何必这麽刀剑相向的,是吧?”
男子紧张地发抖,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神奇高傲的样子。
浮玉冷笑,用峨眉刺拍了拍宋季霖的脸颊。
“我想要什麽?还用说吗?宋季霖,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我只要人。”
“我要那个杀人兇手,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松风楼
一时间,整个大堂只剩下几人急促的呼吸声。葛书吏是知道些内情的,看了看不肯让步的少女,又看了看攥着拳头的宋季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