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顿一晚上分析了所有视频的每一帧。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陆寓丰曾经收到过这把匕首。
而陆寓丰显然不是什麽善茬,深知没有直接证据,更是不会轻而易举地承认。
“谢小姐,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我不过是收了几个快递,公司往来,收到什麽快递都是正常的。”
“我当然知道。”谢青案在意识海里和修顿分析,“但是你发现了吗,他这分明就是被我说中了,一脸心虚。”
情感词在智核处理中心处理起来有点难度,对于一个仿生机器人来说,或多或少还是有那麽一点抽象了。
修顿眨眨双眼上的微型照相机,记录下陆寓丰的神情,决定回去好好比对分析一下,到底何为“心虚”。
“陆总管确实是知无不言,”谢青案笑着站了起来,没有去握陆寓丰伸来的手,“只可惜陆总管实在是所知甚少,连什麽时候手下出了叛徒都不知道了。”
她没去管陆寓丰到底什麽表情,自顾自甩开门,径直走到苏木敏的座位。
“怎,怎麽了?”苏木敏被谢青案按在肩上的手弄得生疼,下意识皱眉,伸手就要拂落她的手,却发现谢青案手劲大的惊人。
谢青案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深黑色的目光沉沉压在人身上:“跟我走。”
苏木敏余光收到一片看戏的目光,直觉不应该在此处拉扯太多时间。
她草草把正在充电的终端往手上一套,起身就要和谢青案走。
“把你东西都收拾干净。”谢青案声音偏冷。
虽是对着她说话,苏木敏擡头却没撞上目光,顺着她目光望去,只瞧到一整面霉迹斑斑的墙。
这有什麽好看的?
苏木敏没能找到开口的机会,只好将疑惑压在心底。
这是要带她走?
苏木敏屏着呼吸,把桌上的数据线和一块移动盘草草塞进了口袋中。
收拾好了,苏木敏这才擡头望着谢青案。谢青案这次倒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在苏木敏看不见的地方,谢青案正在意识海里轻松地和修顿打赌:“我赌这面墙暗有玄机。”
“不用赌,这里应该就是……”
修顿简单扫描了一下,刚準备用暴力揭秘的方式打破赌局,就蓦地被一声巨响打断。
“我看谁敢走!”陆寓丰一把拍开门,抄了把激光枪从门中沖了出来。
整个肮髒的办公厅瞬间光线阴沉了下来,头顶四角闪着红光的摄像头齐齐熄灭指示灯,几杆轻型高速粒子枪口缓缓从布满霉迹的破败墙面中探出。
“嗑嗒”一声,办公正门被强制锁定。
几乎是同时,修顿身上为数不多的指示灯悄无声息地暗了下去,话语清晰地在谢青案意识海中补充着自己被迫中断的话语:
“这里应该是第七军的暗哨。”
联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几乎所有边防军或是巡查军都会在所在属地建立暗哨。
为了防止联邦内部叛变,这类暗哨通常不会被记录在册。
谢青案原以为这里只是第七军豢养杀手的一个民间接点,没想到竟是第七军的暗哨!
“小心!”谢青案下意识将苏木敏往身后一推,掌根轻敲腕间的玉蝶手镯,往外一抽!
她腕间那只手镯竟是一根二十厘米的玉色短棍。
陆寓丰见来者不善,端枪瞄準谢青案,干脆利落地按下扳机。
霎时间,挡在两人之间的办公座椅被拦腰劈开,蒙尘玻璃上闪过一道蓝光。
周边有几人来不及闪避,一股肉类烤糊的难闻气息霸道闯入鼻腔,耳边炸开此起彼伏的哀嚎。
“叮——”一阵牙酸的声音响起,短棍在谢青案白皙干净的指间转了个花,不偏不倚迎上了那道激光束。
也不知这棍什麽材质,谢青案轻轻巧巧一个动作,激光竟是如寻常光束般折射了出去,撞碎了旁侧的玻璃。
陆寓丰面容扭曲地端着枪,话语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谢监察委,后手挺多啊。”
“我也懒得打架,”谢青案闪身上前,一棍挑开陆寓丰手上的激光枪,耐着发麻的手腕,“陆总管现在道一句和,也不会太过难堪。”
“难堪?”陆寓丰被震得接连后退,“我今天放了监察委离开这里,明天的我应该就不知道出现在哪里了吧?”
“再说,听闻谢监察委自小在白蔷薇军长大,应该也知道,一旦体系之外的人发现暗哨……”
陆寓丰和谢青案之间距离不过半米,他的双眼紧紧捉着谢青案目光,缓缓揉着手腕。
“小姐小心。”修顿冷静清晰的声音从意识海中响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