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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是不是你!?”
“你不是已经确定了。”
“你别忘了阿坤还在我手上,你信不信我......”
“哈哈!”
原来还会痛。
他早已认清现实,他知道吴邪是在利用自己,双方在一开始就建立了契约,本就是相互索取的关系,只是他没有深究过,在这场交易中吴邪到底想从自己身上获取什麽,有什麽值得他这麽大费周章与自己演浓情蜜意的戏码,难道只是为了在外人眼前扮演一对恩爱的情侣吗?
他阿坤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只要这样就值那串天文数字了,商人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一定有更大的利益才会驱使他做出这番妥协,与他假模假样地演戏。
吴邪没有错,他只是在遵循商人的本能,错的是自己想从他身上得到本就不该奢求的东西。
那麽,就结束吧,不要再彼此纠缠。
错在相遇,不得善终。
翌日。
“小三爷,阿坤他出院了。”王盟刚刚接到吴邪安插在医院周围保镖的信息。
“知道了。”吴邪一脸镇定地看着今早会议上财务部的报表,显然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先不说这剩下的一大笔巨款他还不还的了,就陈伯还在医院接受康複治疗这件事,就足以牵绊住张起灵,他只要静静地等上三日,那人还不是会乖乖地回到他身边。
所以说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吴邪知道现在的张起灵根本就没有能力与他抗衡。
第五十八杯
再一次回到这里,张起灵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和吴邪才不过相处几日,却觉得好像是那麽漫长。
“吱呀”一声推开门,屋里还是熟悉的摆设,只是物是人非,望着空蕩蕩的房间,张起灵突然想起陈伯,虽然陈伯和李阿姨这件事不知是不是凑巧,但是这场赌博吴邪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让他赢的打算,假设他能真的把钱还清,可陈伯呢?和李阿姨该怎麽办?陈伯颠倒半生,曾将满心的爱意都交付到了那个背叛他的人手中,自是孤苦一人,然后又有了自己这个累赘,为了自己花光了平生的积蓄,如今好容易又遇到一个真心的人......张起灵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他突然就想起吴邪思考事情的时候总是喜欢点上一只烟,漫无目的的思绪仿佛会像这团圆的烟圈一样串联起来,他记得陈伯的床底藏着一包烟,是上次有位顾客付账时遗落在饭桌上的。
张起灵知道陈伯以前是抽烟的,记得他曾说过,当酒足饭饱之后,席地而坐在院子里,慵懒得点上一支烟,看着灰灰暗暗的烟圈从自己嘴里吐出,好像把一天中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吐出来了,因为他一直都只有一个人,所有的悲苦与惆怅都要自己消化,所有的凄凉与哀愁都要自己承担,没有人倾诉,没有人安慰。
尽管他抽不起好烟。
但是后来因为自己高昂的医药费,陈伯除了积蓄还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于是就戒了。
也是可笑,贫苦的人费劲心思在苦苦挣扎生活,而富有的人却想着怎麽挥霍。
张起灵坐在房间里蹙着眉思考,突然有一个黑影投射在地面上,他缓缓擡起头,瞥见来人。
“好久不见!”黑瞎子招了招手,嘴角还露出一个看似真诚的微笑。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又开始盯着地板发呆,举止间透露着“关门送客”的意思。
黑瞎子藏在宽大的墨镜下面的眼睛不知是真瞎还是假瞎,他也不看张起灵的脸色,径自就开始自言自语。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麽会来这里?怎麽找到你的?来这里做什麽?”黑瞎子觉得张起灵可能不属于正常人类,先不说之前的事情,单凭有个生人径自来到你的房间,谁能像他这麽镇定自诺?
“还有上次那个录音笔,你都没有什麽问题要问问我?”
在黑瞎子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之后,张起灵终于擡起头看了他一眼,如墨般漆黑的眼睛似海一般深沉,不禁惹得人想一探究竟。
“没有。”张起灵回答完以后起身来到门口,那动作明明白白得说着:“快滚。”
“别介!这我不是有事才来的吗?”黑瞎子扯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不过他所有的表情在那副大得几乎遮住整张脸的墨镜映衬下都显得有些猥琐,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笑着递给了张起灵。
“您先看看。”
张起灵本不想理黑瞎子,但是他眼睛一扫,看到了“亲子鑒定”四个字,心中奇怪但还是将文件接了过来,但是眼睛里还是有明显的送客意味。
“好好好,瞎子先走,记得有时间来酒吧坐坐!”黑瞎子挥了挥手,紧了紧黑色的皮衣,知道张起灵也不会和他告别,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以后就离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