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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锦桥视线下垂,声音低沉。
“那就带我出去。”
寂玖笙直直的望着他。
“呵...”寂锦桥猝不及防的擡眸,摸上了寂玖笙的额头:“哥哥,你是昨晚没睡好吗?怎麽一大早起来,就开始说胡话了。”
寂锦桥俯下身子:“哥哥,该回房间了。”
随着声音落下,原本拐角处的迷宫通道,迅速变化,成了一条死路。
寂玖笙咬了咬牙。
一路回到房间后,望着跟外面一模一样的白色,让他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白色看多了,就仿佛人心底,也逐渐成了一片荒芜。
一进去
啪!
寂玖笙一脚踹倒了门口的柜子。
巨大的声响听起来有些刺耳,但在这种荒芜中,倒是显得有些鲜活了。
“哥哥,闹什麽脾气呢?”寂锦桥紧跟着,将柜子扶起来,语气宠溺:“一大早的生这麽大的气,对身体不好。”
寂锦桥的话,更是让他有些怒火中烧了。
“老子不喜欢这麽白的地方,跟奔丧一样,你家死人了呀!”
寂玖笙走到床边,拿起水晶杯,回头,啪——的一下,就照着寂锦桥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
寂锦桥不躲不避,任由杯子砸在额头。
力气之大,水晶杯在接触额头的一剎那,就碎裂开来。
“嘶...”
寂锦桥闷哼一声,一股殷红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来。
隔着弥漫的血色,寂锦桥语气平静。
他问:“解气了吗?”
望着那股血流,寂玖笙的心,稍稍平缓了一些。
在满是白色,只有几盆细小绿植点缀的房间中,寂锦桥的血,在一瞬间,就填充进了不一样,很是豔丽的色彩。
“解气?”
寂玖笙冷哼,一步步踩着玻璃渣站在寂锦桥面前。
擡手,用力按在伤口处。
拇指指腹沾染了血迹,寂锦桥额角的血,也流的更汹涌了。
寂玖笙恶狠狠的:“现在,才叫解气。”
“那要不要更解气一点?”
寂锦桥从地上捡起玻璃碎片,哗——的一下脱了上衣,撕了一缕,裹着玻璃碎片,露出尖锐的一角,递到寂玖笙手上。
他抓着寂玖笙的手,抵在自己胸膛:“你是觉得房间太白了吗?那用我的血,给你染红,怎麽样?”
玻璃碎片抵在胸膛,当即就冒出一串血珠。
寂玖笙瞳孔一缩,看着寂锦桥心口处的那些伤疤,猛的收回了手。
碎片连同一缕布,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寂玖笙视线迅速偏移。
那神情,像是被什麽东西给烫到了一样,让他有些逃避。
“你有病是吧?”
“我有病?”寂锦桥低声阴鸷:“我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寂锦桥看着寂玖笙偏离开来的视线,略微低头,就看到了自己心口的伤疤。
寂锦桥心中苦涩一片:
哥哥,你也会愧疚?
但也幸好,确认过了,你对我会愧疚。
除了比城墙还厚的戒备、提防,以及利用之外,还有别的情绪。
寂锦桥看着他:“还觉得房间白吗?”
寂玖笙胸中戾气横生,被那道伤疤,弄的心中更烦了。
寂锦桥捡起衣服穿好。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寂锦桥面色隐忍,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狰狞,他看着寂玖笙,如同起誓一样。
“随便你怎麽折腾,我今天就是死在这个房间里,你也绝对出不去。”
寂玖笙冷笑。
犟种。
余光看到寂锦桥穿上衣服后,视线终于回正。
他往后退了一步。
哗——
单手从后腰处,抽出了一把水果刀,横在自己手腕上。
“是吗?”
“你干什麽?!”
寂锦桥失声,但转瞬,他就冷静了下来。
语气冷幽幽的,眼神锐利,看穿一切。
“哥哥,别闹了,你想用自杀这种方式威胁我?咱们认识这麽久了,你觉得你的这种把戏,能骗到我?”
那眼神仿佛在说,别逗我了,你怎麽可能想死。
寂玖笙摇头,纠正他道:“不是自杀,是自残。”
一边说,一边手下用力。
水果刀正好卡在右手腕上,那道因为崩裂锁链而留下的狰狞神色伤疤处。
看着殷红的血珠冒出,寂玖笙语气很轻:“我当然不会寻死了,那无疑是非常愚蠢、无能的体现。”
他一边说,一边用水果刀在胳膊上划,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
这副样子,实在是无赖。
他像是笃定了这麽做,寂锦桥就会答应让他出去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