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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东西。
明危把手机啪一下扣在桌上,猛地站起身。
“你们没人洗澡我就先去了。”
盛宋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麽早?”
明危在衣柜里找到睡衣,直接走向了浴室,洗澡需要用到的水卡今天刚统一领取过,明危进来了一会儿,就感觉外面突然变得吵闹了起来,只是隔着一扇门,他听不清楚外面在说什麽。
不过他也不怎麽好奇,他正挤了洗发露在头上揉搓,感觉差不多,才又插上水卡,不过这一次,没水下来,只有插卡的地方滴滴叫了两声。
明危看了一眼,显示里面只剩一分钱了。
领卡的时候那个人确实说了要他们自己去把水卡充一下钱,他和盛宋也去了,但是因为排队的人太多,就只充了一个人的。
所以现在他只张卡里,没钱。
“盛宋。”
明危敲了下浴室的门。
“把你水卡给我。”
外面没反应,明危又提高音量叫了一声。
浴室的门能透出颜色,明危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到了门前,他毫无防备打开了门,不过只开了很小的一条缝。
他伸手过去。外面的人也正好把手伸了进来,递来一张水卡。
明危接过来,视线扫过这只手,忽然愣住。
他这才想起来,盛宋今天没穿黑色的上衣,所以外面这个人……
他飞快地关上门,捏着那张水卡半天没插上去。
那只手,他好像知道是谁的。
他有点,想骂人。
五分钟前,谈越被程江拉着出了寝室,美名其曰为了交流感情,去其他寝室串个门。
刚过来不过一会儿,浴室里便传来叫声,盛宋正和程江热聊,直接把水卡塞给了他,于是谈越拿着那张水卡,走向了浴室。
里面的水雾冒了出来,但九月份这种天气也散的很快,里面的人站在门后,只露出了小半身,谈越倒什麽都没看见。
把卡递过去后,半天没有水声传来,谈越敲了下门,好心地多问了一句。
“那卡里没钱吗?”
“……有!”
水声响起,谈越往里面看了眼,走了。
在两人的说话声里,他靠着衣柜玩起了游戏。
他的新爱好,下象棋。
玩这个游戏就是得思考,他正盯着屏幕考虑下一步的走法,忽然听见了走来的脚步声,一截纤细的脚腕出现在他视线里,上面还挂着根红绳。
看着挺有趣的。
“喂。”
谈越视线上移,对上了明危投来的视线。
别别扭扭的,像是挺不情愿和他说话一样,但明明又是他先开口的。
“怎麽了?”
明危一擡下巴,“这什麽游戏?”
谈越伸手点向屏幕,已经想到了下一步的走法,“象棋,玩吗。”
“你真无聊。”
谈越眉梢一动,转头看向程江。
“我先回去擦药了。”
“哎哟,说好了我帮你擦的,寝室又没镜子,你就随便找他俩谁帮你擦吧。”程江觉得问题不大,寝室里还有两个人。
“嗯。”
谈越看着明危,露出了发炎的耳朵,除了红,别的也看不出来。
他作势要走,脚步刻意放慢了点,在他走到门之前,听到了明危的声音。
“你是不是要帮忙。”
谈越摸了摸发红的耳廓,“多麻烦你。”
不知道明危自己嘀咕了什麽,谈越就听到一个字。
走。
他们住的地方中间就隔着一个门,不算远,几步就到,寝室里安安静静,谈越开门进来,里面两人都看过来。
他指了下自己的地方,走过去拿起药膏先给拆封了,明危也拿起桌上还没拆开的棉签,撕开包装袋。
谈越把药膏递出去,偏头将侧脸对向他。
清凉的药膏覆盖到有些痛的地方,他能感觉到裹着药的棉签在周围打圈,拿着棉签的人手法很轻柔。
“好了。”
听见他的声音,谈越偏头,取走他手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顺便道了个谢。
“谢了,还让你帮我涂药。”
“哦。”明危搓了搓指尖。
被感谢了。
“你这头发要快点吹啊。”谈越撚起他的头发,“都还是湿透的。”
男生垂下的睫毛细细密密,光打下来,投下一小片阴影,淡粉色的唇下有一枚小巧的黑色唇钉。
明危不是没有见过人戴这些东西,他不觉得奇怪,但也没觉得有多好看,但现在忽然觉得,这东西戴着还挺漂亮的。
“你这个,痛吗?”
“嗯?”谈越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湿润,“别打了,我都发炎了,看看就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