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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也是恨系统派的。我理解,系统以达成愿望为诱饵,勾引你献上自己的一生,从此你得无数次沉沦副本,存积分兑换脱离玩家身份道具的目标太过渺茫。你当然有的是理由恨系统。但是。”这个话题让另一个人短暂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语气激动起来,“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愿望都是以平凡手段难以完成的事情,系统使用神秘的力量圆满了我们的梦,这种事堪称奇迹。既然是奇迹,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更高,其中的道理你一定能理解。而且系统从来都没说它是温柔的,一开始它就提示过了——你将为这个愿望失去所有,直至失去自己。”
夏时镜没有回答,转身将手里的手术刀甩了出去。片刻后,他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
夏时镜走过去,打开楼道门,疑惑地朝楼下望了望。什麽人也没有。
他捡起手术刀,关上门,走到那人面前:“我在这儿跟你聊天,不代表我有耐心忍受更多没礼貌的家伙。让我逮到第三个人,我会让他的下场只有一个。”
被倒着吊在一跟绳子上、浑身除了内裤什麽都没有的男人连忙叫道:“没有第三个人,我发誓!”
见夏时镜没有把手术刀放回去,而是朝自己走来,男人的声音都变调了:“发发慈悲吧!我真的对你们没有恶意!你的爱人用现实的脸进副本,肯定会引来些什麽,你知道你爱人在副本用现实容貌的目的是吸引其他玩家找到他吧?”
夏时镜点点头,表情未变。
“猜得出来。”他说,紧接语气一变,变得带上了些寒意,“你们已经去打扰过他了?”
倒吊男费劲地伸出一根手指,严肃地说:“这事儿怎麽看都不能用‘打扰’来形容吧?他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告诉了他很多关于副本和系统的知识,可惜他拒绝加入互助小组。”
夏时镜皱眉:“你们对系统有误解,别乱给别人教不正确的东西。”
“什麽误解?请说。我们互助小组总是愿意倾听每个玩家对系统的看法,以期寻求更正确的与系统保持平衡的状态。不过,目前为止,最正确的还是化解对系统的恨意。毕竟恨帮不了我们什麽。我们成为玩家都起源于达成一件不可能的事的渴望,铭记许愿时的初衷,和远离罪恶的思想,才是正确的生活的方向。”
夏时镜瞪大眼睛,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倒吊男。
倒吊男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最后那句话是我们的组织者喜欢在活动上喊的口号,就是那种同伴们聚在一起诉说心声的活动。本来我觉得组织者很幼稚,在副本那种不小心就会死的地方,罪恶只是活下去的正常手段。但多过了几次副本后,我倒觉得有人能充满活力地说出这些话挺振奋人心的。也许你愿意见见我们组织者?他很厉害,又很平易近人……”
“免了。”夏时镜打断他的话,“我绝不认可互助小组这种核心思想。就算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圆满了人们的愿望,也事先进行了警告,玩家跟系统也没什麽好和解的。在系统的认知里,玩家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鸡,挑选出合适的,剩下的吃掉。”
“……合适的是什麽意思?”
齐信匆匆离开大楼,比骗雇佣兵劫走费恩还紧张。他上了车,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手机响了,不是谢锋,是李之远。
李之远:“齐先生,小夏最近还好吗?”
齐信:“很好。”
李之远:“我和小夏很投缘,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个忘年交。我以前就想着雇一个安静的店员为我打理书店,小夏完美符合我的要求,他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样子跟书店的氛围很融洽。”
齐信:“注意点,他是我的恋人。”
李之远:“先生,恋情不该是阻止恋人交朋友的枷锁,那样不健康。我的发言里也没有任何值得吃醋的成分存在才对。”
李之远:“先生,你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你的思维方式有时候会跟大衆不太一样。但在恋爱这方面上,请你务必克制自己。小夏脆弱又敏感,也是多年来难得的没有恶心目的来到你身边的人。”
齐信:“敏感就算了,脆弱怎麽看出来的?”
齐信:“算了,不跟你说这些。肖恩,我一向不指望你明白什麽叫合适的为人处世。你总是会维护你欣赏的人,对于那些看不惯的,要麽愤世嫉俗地骂,要麽理都不理。你这会儿只是含蓄地提醒我,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
李之远:“臭小子,都说了不要再叫我以前的名字!”
李之远:“咳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