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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贺枕书小声问,“你还清醒吗?”
裴长临:“我很清醒。”
贺枕书注视着他,还是不太放心:“可你看着不像清醒的样子。”
裴长临失笑:“那我要怎麽证明,与你说一遍海航船的航行速度受风速影响的计算方法?”
贺枕书:“……那就不必了。”
那杯酒显然对裴长临是有影响的,他比往常更加爱笑,也更加直接主动。
待贺枕书回过神来,他已被对方按进松软的床榻里,细密的亲吻落在他的侧脸、脖颈。
那亲吻与往常都不一样,好似带着几分躁动与急不可耐,桌上喜烛跳动一下,一只修长的手碰到了贺枕书精心系好的腰带。
贺枕书声音发紧,轻轻推他胳膊:“不行,你的身体还……”
“如果不行,阿黎就不会把这东西给我们了。”裴长临嗓音彻底哑了,轻微的醉意给了他勇气,但他的意识依旧很清晰。
他没再继续动作,低下头,与贺枕书额头相抵:“可以吗?”
急促的呼吸声回蕩在贺枕书耳边,他们之间亲密无间,身体的一切变化都显而易见。
贺枕书咬着牙关,战栗的指尖终于不再推拒,声音却因为紧张而带上了哭腔:“我不会……”
裴长临又笑了起来。
他耳根也红透了,比往常湿润许多的眸光明亮至极,迎来新生的心髒在胸腔鲜活而急促地跳动。
他低头吻着怀中的少年,伸手去拿方才落到一边的瓷瓶:“没关系,我来就好……放松。”
第93章
新婚之夜会发生什麽,贺枕书心中其实早有準备。
裴长临并不是那清心寡欲之人,就连他身体还没完全好的时候,都没少想与他亲近,还好几次险些擦枪走火。两人做了一年夫妻,亲近不是第一回,赤身相对也不是。
但那些,与如今的感觉都是不同的。
贺枕书不曾体会过这种感觉,比寻常的亲吻更叫人沉迷,比过往任何一次的触碰都叫人失控。陌生的刺激带来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满涨,贺枕书眼眶阵阵发酸,只能竭力闭上眼、捂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那羞人的声响。
可是捂住了耳朵,他就没有办法再去捂住嘴巴。
破碎的哭腔从唇齿间溢出来。
“别咬……”裴长临嗓音哑得惊人,常年有意压抑情绪训练出的矜持克制,在这种时刻竟然派上了用场。他轻轻分开被贺枕书紧咬的下唇,略微施力撬开齿关,指尖便碰到了那柔软无助的舌尖。
裴长临的呼吸陡然沉了几分,但还是停下动作,耐着性子问他:“我弄疼你了吗?”
贺枕书摇摇头,无声地掉眼泪。
“那就是舒服的。”裴长临摸着他的头发,又将身体贴近了些。
裴长临的动作其实很温柔,他本不是那般狂放肆意的人,何况头一回做这种事,他的紧张不比贺枕书来得轻。
于是,他分外关注贺枕书的每一丝反应,也表现得极致耐心。
木头脑袋一贯的钻研精神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扰人,贺枕书浑身发烫,最后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
喜烛不知何时熄灭了,但今夜月色极好,清清冷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室内,映出一室春色。
翌日,两人显而易见都没起得来床。
贺枕书一直睡到了天光大亮,还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人闹醒的。他眼也没睁,感觉有什麽东西贴着自己耳边厮磨,细密的亲吻和啃咬带着呼吸喷洒出的潮热气息,落在颈侧、肩头,生生将他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拖了出来。
“别……”贺枕书缩了缩身子,下意识推他。
他的嗓子在昨晚哭哑了,半梦半醒间还带着鼻音,听起来不似推拒,反倒像是在勾人。
裴长临呼吸顿时又沉了几分,贺枕书被他闹得没脾气,竭力睁开眼,声音有气无力:“你都不会累吗……”
身上的人动作一顿,擡眼看他:“不累。”
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明亮,整个人神采奕奕,仿佛话本中吸饱了精气的小妖怪。
相比起来,贺枕书恐怕就是那个被吸干的书生。
他浑身上下皆是酸软的,胳膊到指尖脱力得擡不起来,就连脑子好像都被过度的刺激弄坏了,思绪混沌一片,不甚清晰。
贺枕书盯着头顶上方的幔帐愣了会儿神,裴长临又低头吻他。
这实在不合常理。
贺枕书虽是双儿,但平日里身强体壮,一年到头连生病都不会有。反倒是裴长临,满打满算病好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平日里走几步就喘的人,他哪儿来的这麽大精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