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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临头也不擡,在对方纤细白皙的颈侧摩挲:“那点东西,来得及。”

贺枕书彻底没话说了。

裴长临也没打算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原本温吞的试探渐渐放肆起来,贺枕书的心跳随着对方越发急促呼吸变得躁动不安。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少年,不仅有萌动的春心,更有抑制不住的欲.念。

想亲吻,想拥抱,也想……占有。

“裴长临……”贺枕书仰头望着头顶的房梁,下意识抓住了裴长临的手臂,“可以了,大夫说你还不能……”

对方果真停下了动作。

贺枕书被弄得有点晕乎,浑身上下烧起来似的发烫。他低头朝对方看过去,后者手臂撑在他身侧,正垂眸注视着他。

他吐息间皆是滚烫的热意,那双眼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倒影着贺枕书如今的模样。

贺枕书脑中翁鸣一声,仿佛有一股酥麻从脊背直沖脑后。

“我不做别的,我只是……”裴长临俯下身来,在他耳畔轻声问,“我伺候你,可以吗?”

夏日的蝉鸣隐去某些暧昧的声响,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映出床上相拥的身影。

空气粘稠得几乎叫人不过气,贺枕书被裴长临重新搂进怀里,咬着牙,呼吸跟着颤抖起来。

第36章

夏夜潮热,贺枕书被弄得出了一身汗,不得不去打水重新沖洗一遍身子。梳洗完回屋时,却见裴长临也起来了。

对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将床单拆下来。深靛色的床单上,落了些可疑的污渍,就算是在屋内这般昏暗的光线下也看得一清二楚。

贺枕书脸刷地红了,连忙走上前去:“我、我来就好!”

他从裴长临手里夺过床单,与对方刚换下来的髒衣服一起,扔进了髒衣篓里。再红着脸,把那髒衣篓放进角落,好像生怕被人看见。

这会儿时辰太晚,家里人大多都已睡下,洗衣服会惊动旁人,只能等明早再洗。

裴长临站在床边,看着贺枕书那慌张的动作,没忍住轻笑出声。

被贺枕书回头瞪了一眼。

裴长临换了身单薄的里衣,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领口大片皮肤。贺枕书这一回头便注意到,对方锁骨处多出一个暧昧的红痕。

瞧着……像个牙印。

应当是方才意乱情迷的时候,被贺枕书咬的。

注意到贺枕书的眼神,裴长临低下头,伸手摸了摸那处。

“嘶……”也不知是不是故作娇气,裴长临疼极了似的轻轻吸气,眼底却依旧带着笑意,“还说不是小猫。”

“咬得真狠。”

贺枕书羞得话都说不出,没敢搭腔。他只顾埋头干活,飞快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床单铺好,催促着裴长临上床睡觉。

全程没再看对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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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贺枕书特意起了个大早。

他没把衣服带去河边,只去打了两桶水回家,还在回屋时撞见了出来如厕的周远。后者睡得迷瞪瞪的,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看见他,话也没说,晃悠着往茅厕去。

贺枕书可不敢与他打招呼,偷偷摸摸提着水回了院子,将昨晚弄髒的衣服和床单都清洗了一遍。

衣物洗净晾晒好后,天边才朦胧显出点鱼肚白。

贺枕书轻手轻脚回了屋。

屋中光线昏暗,裴长临还没醒来。他似乎睡得很沉,但就算是在睡梦中,仍用一只手搭在身侧的枕头上,像是要将身边人搂进怀里的姿势。贺枕书在床边蹲下身,摩挲着握住了对方的手。

裴长临这双手,应当是他身上叫贺枕书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他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匀称,因为体弱消瘦,稍一用力手背上便能显出嶙峋的青筋,力量感与脆弱感并存。

他手上没有风霜的痕迹,也不像其他匠人那样,会有常年干活留下的厚茧。事实上,只看他这双手,压根看不出这人是个木匠。

贺枕书握着对方的手,缓缓抚摸过去,在食指根部摸到一点不自然的凹凸不平。

那是一道伤疤。

这应当是裴长临手上唯一的瑕疵,贺枕书以前问过,是他刚开始学木雕时,不小心自己划伤的。

裴长临的体质不怎麽留疤,先前他做木头小鸟被划伤的那道小口子,现在已经愈合得一点看不出。不过食指根部这伤应当是割得太深,伤痕表面养得发白,至今没有完全消退。

贺枕书沿着那伤痕的纹路抚摸。

裴长临肤色本就极白,那疤痕又藏得隐秘,只用肉眼其实看不出什麽异样。但摸上去,却格外明显。

尤其是……他用这只手碰到某些极其敏锐之处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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