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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表建冷汗直流,不敢擡头看皇帝。
卫霜戈擡起手,懒洋洋的说:“哎呀,车大人不要动怒,你看看我,陛下要我嫁人,婚期订的还这麽仓促,然后範大人又列出数道罪状,弹劾我。”
“顾大人,你说我委屈不?”
卫霜戈爪子搭在顾持柏的肩头低垂着眼睛可怜兮兮说:“等我嫁到你家,若是受了委屈,你护不护我?”
顾持柏握住卫霜戈的手腕,没能挪开。
倒是卫霜戈像是被顾持柏掌心的热度灼到一般,将手抽回来。
“卫大人不会受委屈。”
想让卫霜戈受委屈的人,他会慢慢一点一点的全部除掉。
皇帝登基之初,以怡亲王为首捏造遭罪名攻讦身为皇帝左膀右臂的卫霜戈。
顾持柏骗得怡亲王的信任,旁敲侧击得知他私制龙袍準备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造反一事。
皇帝直接罗列二十多条罪名灭了怡亲王满门。
卫霜戈不知道顾持柏心中所想,他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顾大人好生敷衍。”
“啪!”
皇帝又扔下来一份奏折,语气里已经带了怒意:“範表建!你干的好事!”
第13章 你还真要管我啊
範表建只看一眼,便冷汗直流。
当年他科考行贿一事居然被人翻出来了!
看着趴在地上抖成筛子的範表建,以及接连弹劾他的两封奏折。
有人已经反应过来,皇帝分明是和卫霜戈上演了一出瓮中捉鼈。
他们早就张开网等着範表建跳下来了!
有人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跟着站出来踩卫霜戈一脚。
卫霜戈伸长脖子盯着奏折上的字看,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字看着陌生,还有一点丑。”
名字更是写的潦草,都认不出来,虽然不知道是谁吧,这折子递的是真及时。
卫霜戈声音小,只有离得近的顾持柏听见了。
顾持柏端起茶盏掩饰性的喝了一口,他用左手写出来的再丑也比卫霜戈那鸡爪子扒的字好看。
虞朝两日一早朝,卫霜戈不知道的是前天夜里他进宫后,顾持柏也跟着进了宫。
昨天夜里顾持柏带上弹劾範表建的折子从密道中进宫。
今天可能发生的情况卫霜戈已经和皇帝做过预设。
顾持柏细细推敲,将他们没有想到的情况也一一列举出来,并想好对策。
要的不仅是惩治範表建,既然张开了网,那定是要多网几条鱼。
先帝在时,朝堂乌烟瘴气,清流一派人微言轻、不受重视。
科举舞弊频发,只有文人闹得兇了才草草抓几个无权无势的人顶包。
顾持柏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够拿下状元,靠的不仅是自身的才学。
更多的是有江南顾家为背书,他参加科举的那一届考官没敢在考生试卷上动手脚,也正是这一届选拔出来一批真正有才学的人。
“等等,科考行贿……怪不得呢,我总觉得你粗鄙没有才学,原来真的没有啊。”
卫霜戈恍然大悟,丝毫不顾範表建的死活,兴致勃勃道:“要不範大人你就眼下的情形作上一首诗,如果作的好,我便向陛下替你求情?”
知道一个人腹中没什麽墨水,还让他作诗。
要说损,还得是卫霜戈。
不过範表建被损,那纯属活该。
皇帝出声道:“範表建,你可有话要说?”
範表建咬咬牙道:“陛下,臣不曾做过此事,定是卫霜戈陷害臣的!”
卫霜戈连连点头:“啊是是是,对对对,你範大人清廉无比、文采非凡,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顾持柏突然开口道:“範大人只需将当年的考题、所作的文章大致複述出来即可自证清白。”
皇帝:“嗯,让人把当年的试卷找出来。”
当年範表建把考场内外他都花钱打点好了,提前知晓考题。
那文章是花钱找人提前做好,随后藏在衣服的夹层里带入考场的。
别说複述文章了,就连题目他都没有印象。
“陛下,臣年岁大了,以前的事情记不大清楚。”
皇帝问了几个年纪比範表建大上不少的大臣,可曾记得自己当年考试的题目和所作文章内容。
几个大臣有的很快就回答出来,有的稍加思索也都给出回答。
卫霜戈语气风凉:“範大人这记性、这学识,怎麽好意思在御史台干这麽多年不自请辞官的?
年纪大了又没什麽本事,就别占着位置,你这在民间那叫占着……”
顾持柏拍了下卫霜戈的手臂。
卫霜戈不明所以:“你打我干嘛?”
顾持柏淡淡道:“朝堂之上,还请卫大人注意自己的措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