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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觉厌很满意,最了解他口味的永远是谢余。他咬着谢余剥好的蟹肉, 心中就已经期待起了晚上的啤酒节。
谢余在旁边认真帮他处理各种麻烦的海鲜, 一擡头就看到他嘴角沾了点酱汁,顺手抹去又尝了一下味道,换来江觉厌一个古怪的眼神。
谢余疑惑地回眸,想了想解释道:“我凭感觉调的酱,还没尝过,试试味道。”
江觉厌摇摇头,“不是这个。”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谢余,“你, 不一样了。”
谢余不明白,可江觉厌却知道。
谢余很好很好, 很爱很爱江觉厌,可是他天性习惯了压抑、习惯了内敛,他当然也想和江觉厌一直黏在一起,却不会在外面表现出来。
从他们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江觉厌从来不介意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可谢余耿耿于怀,瞒得密不透风。
他的理由确实很好,学生时代最好不要多生波折,江觉厌答应了,可心里难免觉得遗憾。
现在他们和好了,谢余也会在外面和江觉厌手牵着手,在衆人的瞩目下光明正大地亲吻江觉厌,可是某些发自本能的小动作还是没有。
这并非是谢余有意,只是他下意识的本能,那不是他的习惯,所以他不会那麽做。
可是刚刚,谢余就那麽自然而然地做了,自然到他自己都没发现不对,还在疑惑江觉厌在想什麽?
江觉厌突然笑了。
确实,有什麽好想的呢。
他的谢余,当然会因他而改变。
现在,谢余又剥好了一只螃蟹,并告诉他这是最后一个,螃蟹性寒,不能多吃。
江觉厌嗯嗯地应下,又点名要吃虾,指使谢余去剥。
吃虾当然没问题,不过一会儿,他的盘子上已经摆满了一圈剥好的虾,还有挑好的海胆,去了壳的生蚝。
他们是在酒店餐厅吃的饭,旁边正和一只虾奋斗了半天的小孩子,羡慕地看了一眼江觉厌满满都是虾的盘子,又看了看谢余,也跟着找外援,去喊妈妈去了。
江觉厌乐不可支地笑起来,觉得今天的虾格外鲜甜。
吃完午餐,他们回房间睡了一觉,直到傍晚才起来,一起手牵着手在海边看了会日落,然后等到天黑下来,去参加啤酒节。
据小镇上的人说,他们的啤酒节已经快有二十年的历史了。虽然在外界不太出名,比不上那些以啤酒闻名的城市,但对于他们来说,啤酒节就是最重要的节日。每到这一天,各家各户都会撑起摊子,摆上自家酿的啤酒,然后由所有人评选出最好的啤酒。
怎麽说呢,赛事并不正规,但却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快乐。
在这样的气氛影响下,江觉厌也难得对这里的啤酒文化感到好奇,和谢余一起一家家摊位喝了过去。
因为摆摊的人太多,常常有游客遗憾不能全喝一遍,但他和谢余没有这个烦恼,两个人分享一杯,正好合适。
这就是属于情侣的快乐了。
江觉厌和谢余继续往下走,除了品尝啤酒,偶尔也会因为表演停下脚步,去欣赏属于异域的文化。
最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避开了那些热情的人群,一起选择了个角落躲起来。
江觉厌还拿着杯啤酒,往后撑坐在沙滩上,兴致勃勃地问旁边的呆头鱼:“你觉得怎麽样?哪家的最好?”
谢余沉吟一声,然后郑重地说:“都很好。”
江觉厌挑眉,“是吗?”
“好吧,”谢余顺势改口,无奈地承认,“其实我没喝出来。”
江觉厌趴在他身上,笑得直不起身,“我也是。”
他晃了晃手里的啤酒杯,“喝到最后,总觉得连味觉都没有了。”
谢余看着江觉厌,因为是啤酒节的缘故,到处都有人泼洒,江觉厌也不可避免沾染了些酒液,因为黏腻,他不自觉地把领口扯开了些。
谢余突然觉得口渴起来。
明明他已经喝了很多酒,本不应该口渴,可是他看着江觉厌湿润的唇,就忍不住想要去掠夺。
这种欲望来得气势汹汹,而且完全没有头绪,他或许可以忍耐,可是他不需要忍耐。
谢余的眸色暗了暗,一双手搂紧了江觉厌,低声诱惑道:“江江,或许我知道哪家的啤酒最好了。”
江觉厌擡起头,手里还举着杯啤酒,“嗯?”
谢余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喝下一口酒。
天冷,酒液凉凉的,却很快被口腔暖到温热,谢余扣住江觉厌的头,温柔地吻上他的唇,将酒液一点点渡过去。
最后,谢余后撤,用拇指抹去江觉厌唇上残留的酒液,低声道:“这杯酒最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