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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沙发扶手上跳了下来,那一截泛着红色指痕的腰随之消失在垂落下的衬衫里,江觉厌坐回沙发上,慵懒地往后靠。
他看上去已经从那个吻里脱离了出来,除了格外红润的唇,再也看不出之前留下的痕迹,就好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反观谢余,向来一丝不茍扣到最上面的衬衣被解开了,修长的脖颈上也被人兇恶地留下暧昧的牙印,甚至,一向古井无波的谢余在怔怔地看着他。
“好了,冉楚快出来了,别太过分。”江觉厌沖他眨眨眼,语气也是那麽缠绵,说出的话却带着截然相反的残忍。
“毕竟让他知道了,总归不太好。”
谢余听到他这麽说。
过了许久,又或许没过多久,在江觉厌似乎游刃有余的笑容下,谢余那些外溢的感情也渐渐收敛,重新恢複了静默。
他伸出手把扣子扣好,平静地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他转身,没有再纠缠着留下。
江觉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
这算什麽?
看上去,他江觉厌好像是个人渣一样,渣了清白无辜的谢余就算了,还要让人可怜兮兮地回去自己收拾掩盖,避免让第三个人察觉出不对劲来。
但是——
江觉厌无声地冷笑,真正怕冉楚发现的,是谢余才对。
他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
江觉厌百无聊赖地闭上眼,正想休息一会儿,却听到脑海里1551的感慨声。
【宿主,你好爱咬白月光的脖子。】
江觉厌一怔:“什麽?”
【就是上次被下药白月光送你去医院的时候,你也咬了他的脖子,估计还没好,刚才你又咬了一次。】
1551诚实地道,却看到宿主的脸色,一下子不自然起来。
“我……咬的?”
江觉厌吞吐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迟疑地问。
1551奇怪地道:【当然啊,宿主刚刚不知道吗?】
江觉厌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他突然想到刚才被他咬破脖颈,然后就无情推开的谢余。这一次终于心虚地承认,刚刚自己好像确实有点渣。
以及——
江觉厌带着点恼怒地开口:“1551,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系统对于宿主,是有隐私条约的。】1551茫然无辜地说,【可是你们刚刚只是亲吻,没有触发隐私条约。】
“那又怎麽了!”江觉厌语气不善地道,“我允许你看了吗?”
【……我记住了宿主,下次一定直接手动打开屏蔽设置。】
听到了系统诚恳的认错,江觉厌的不悦终于消散了些,然后他就不得不注意起另一个问题。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谢余确实不会有其他人。一向循规蹈矩的谢余,不会在和冉楚暧昧的时候,还有另一个敢在他脖颈处留下那麽明显痕迹的其他人。
但是——
江觉厌的神色複杂了些,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他当然是在故意撩拨谢余,以备找个机会睡了他。
但是江觉厌没有想到,谢余真的会那麽轻易地就被他勾引,甚至和冉楚只有一墙之隔,就把他亲成这样。
这不像是谢余。
谢余是古板的、守旧的,他永远有着最完美的道德观,江觉厌曾经就无聊地想过,和谢余在一起后,谢余一定是全世界最令人放心的恋人,因为他永远不会出轨。
哪怕不爱了,谢余也一定会遵循婚姻的规则、恋爱的规则,永远不会做任何越矩的事情。
他是一个有着很高的道德洁癖的人。
如果没有冉楚,那麽江觉厌或许会以为,谢余其实还喜欢自己,他对自己旧情难忘,所以才会在自己的几句撩拨下,就忍耐不住地和自己亲了起来。
但是——
江觉厌想起了那价值不菲的粉钻手表,想起了刚回来的第二天早晨,出现在湖心别墅和冉楚相谈甚欢的谢余。
江觉厌回国的事情,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所以那一天谢余出现在湖心别墅,只会是为了冉楚。
那麽早,天还下着雨,他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冉楚,为新欢的生日派对操心。
江觉厌闭了闭眼,挥散心中那些古怪的情绪,他不会让自己对谢余旧情难忘。
只是,江觉厌的眼睛複又睁开,若无其事地摩挲着下巴,转而思考起谢余现在那麽奇怪的原因。
难道说,是因为现在仅仅和冉楚是暧昧期?又或者说,就像上次自己撞见的一样,谢余也知道冉楚在外面有别人?毕竟以谢余的敏锐谨慎,错漏百出的冉楚,应该也瞒不过他才对。
所以道德底线很高的谢余痛苦之下,已经为冉楚放弃了底线,提前试着接受未来那样大被同眠的混乱人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