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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过一会儿,刚刚离开的金阳又折返了回来,表情挣扎地看着星楼。
星楼皱紧了眉,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服,让竖起来的衣领挡住脖颈上的伤口,“你还有什麽事吗?”
金阳的表情忽明忽灭,他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什麽本能的存在被唤醒了,让事情彻底脱离了他的控制,按照他的性格本应该解决这个让自己失控的存在。但金阳不知道为什麽,心里竟然完全生不出伤害之意,就好像这是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金阳看着警惕又茫然的星楼,心中急转,他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如果知情,这麽单纯的少年,不会不利用……不会不表现出来。
金阳下意识改变了一种说法,不去冒犯眼前的人。
“没什麽,”金阳让自己更加自然地回答,“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这几天不要乱跑,尤其不要去东边的城墙那里。”
说完这句话,他就以极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压抑住想要和这个少年亲近的想法,匆匆逃离了这里。
“城墙那里……”星楼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决定这几天多去看看。
他有自保的自信。
星楼摸了摸脖子,估摸着差不多了,在附近找了一处水源,擦干净了上面的血迹。
阳光之下,少年的脖颈完好无损,依旧是往常的苍白纤细,仿佛上面什麽痕迹都未出现过。
星楼转身,欢快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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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小楼一如往常的悠閑自在,夕岁流常常在二楼的小露台上,给不自觉就靠在他身上的星楼讲故事。
每当这个时候,星楼就忍不住一边听着城主口中那些悠然长久的故事,一边偷偷拿他乌黑的长发辫辫子。
……是那次之后养成的坏习惯。
被夕岁流发现,星楼就擡起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但下次坚决不改。
这一点,某位城主的纵容要负很大责任。
夕岁流对待星楼的时候,总像是对待一个宠爱的晚辈。星楼觉得,岁流有点像地下城口中,正常人家庭里的父亲、母亲和哥哥。他既会像父亲那样教导他为人处世,也会像母亲那样温柔的纵容他,还会像哥哥那样陪着他玩闹。
但在星楼心中,夕岁流又和这些形象截然不同……他要更特殊一点。
“怎麽了?”夕岁流拍拍他的背,问道。
“没什麽。”星楼摇摇头,不好意思把自己刚才想的事情告诉他。
星楼不太明白那种複杂的感觉……或许之后有时间,可以问问系统?
虽然系统好像笨笨的,但看它有时候在自己脑子里讲些什麽喜欢不喜欢的,应该对感情这种东西颇有了解?
“对了,我今天早上去城墙那边,听他们说,最近城东方向屡遭异种袭击。”星楼,“那边的棚户区都被拆除了,连城墙那边都不让摆摊了。”
星楼有些担忧,但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他猜测这件事情应该和金阳有关系,但却完全拿不出证据。
“城东……”夕岁流的手顿住了,很快又恢複自然,“金阳安排得很好,城东除了这两处,本就人烟稀少,不用太过担心。”
可在城东最外围的,不就是小楼吗……
星楼责备地看着他,“你一点儿都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里。”
夕岁流笑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星楼坐好,不在靠在他身上,语气突然严肃:“岁流,你觉得金阳是个什麽样的人?”
夕岁流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那你觉得,他会害你吗?”星楼有些紧张,“如果我说他的坏话,你会相信吗?”
其实从那天和金阳分开后,他就总想告诉夕岁流真相,但因为心里隐隐的担忧,一直没有说。
但最近的事情让星楼觉得,金阳就是沖着夕岁流来的。
像是怕夕岁流会不让他说下去,星楼又紧接着到:“我觉得,最近的事情就是金阳干的。”
这话说的很没有道理,是异种袭击的城东,难道金阳还能够操控异种不成?
“我相信,金阳不会做伤害阆州城的事情。”
星楼抿唇,低落地垂头,虽然岁流不相信他很正常,毕竟他们才认识那麽短的时间,听城里的人说,那个金阳是被城主一手养大的孩子,岁流更相信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但是……
星楼就是忍不住地生气,他也不知道生气什麽,反正不是生岁流的气,就是不开心。
“不开心?”夕岁流好笑地看着他,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星楼仰头,委屈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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