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页(1 / 1)

('

商吹玉勃然起身:“你——”

秦鹿反问:“我说错了?”

商吹玉的后半句话就这麽堵在喉头,想要震怒,却对一个身无武功、还无视力的男人无计可施。

良久才默默握紧了拳头,压着声音诘问:“那我该怎麽做?”

秦鹿道:“他珍惜你,知道你会盲目跟着他,而他不想让你弄髒了手。你就该懂得这份珍惜,乖乖做你的庄主。”

商吹玉面色冷冷:“那你怎麽不乖乖做你的‘天权’?”

“诶……”

秦鹿难得被他问住,讶异片刻,面上又是笑色:“我哪里不乖了?小凤儿可是很喜欢我的。”

商吹玉漠然回答:“老师不在,你不必惺惺作态。你如果没有心思,今天就不会来这儿找我。”

这倒让秦鹿有些刮目相看。

他习惯了把商吹玉视作商别意或者凤曲的附庸,鲜少把他视作一个独立的人。可今天看来,这一年的颠簸流离,商吹玉也不是全无长进。

或者说,长进还不是一般的大。

秦鹿道:“近来,朝都死了一些老家伙,兇手的身份衆说纷纭,但是杂七杂八,就连其他地方好几年前的兇案都扣在了这个兇手头上。”

商吹玉屏息听着,当然知道他说的“兇手”是谁。他也是听说了这些风闻才无法忍受,下定决心要去朝都看个究竟。

“閑言碎语,不足挂耳。”

“你是这麽想,我也这麽想,但天下人不这麽想。”

“问心无愧,为何要管天下人的想法?”

秦鹿笑了。

笑得有些奇怪,至少让商吹玉看得十分不安。

秦鹿这才高深莫测地回答:“因为……我属意让他来做下一任君主。”

商吹玉腾地站了起来,目露错愕,难以置信地看向秦鹿。

尽管看不到商吹玉的表情,秦鹿好像也料到了他的反应,不等商吹玉说话,自己先歪着头大笑起来。

“坐下、坐下。”秦鹿摆摆手,“是我自作多情,被他看穿了,他才做这些蠢事。”

“你和老师说过这个想法?他……他不愿意做皇帝,所以就在朝都大开杀戒?”

“那也未必。他杀的人都是世家权贵,往难听了说,就是些尸位素餐、目无法纪的家伙。天子和御史台实在治不住了,求助某些江湖势力也是古来常有,所以‘鸦’才能有这麽多的客人。”

商吹玉听得心中发寒:

“……所以,你认为是老师在帮天子杀人?”

秦鹿颔首:“只有这个可能。”

“但是朝廷对襄王和他赶尽杀绝,还有且去岛——”

“以你的头脑,就当他是以德报怨好了。”

“……那以你的呢?”

“我?”秦鹿微笑着答,“我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理想都破灭了,哪里还在乎他怎麽想。

“不过,盟主大比的终考理应定在朝都。而五十弦和穆青娥都没说过要弃考,我没记错吧?”

“你是说……”

“离了老师就要哭鼻子的某人,不想向老师展示一下自己的进步吗?”

-

不只是和商吹玉的面谈,秦鹿的手信也一样送到了五十弦的手中。

定州,暮钟湖畔。

昔日慕家的遗址向东不出五里,便是一座小巧古朴的寺庙。

五十弦在这里定居三月之久,和她作伴的除了常自珍、灯玄和寺庙里的三四个和尚,还有已经沉睡了半年的穆青娥。

半年以前,灯玄听闻且去岛异变,毫不犹豫前去献力。他到达的时候,恰好是灾变之后,满目疮痍。

某个夜晚,穆青娥轻声嗫嚅,好像有千言万语。然而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直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惊飞了无数黑鸦。

穆青娥却再没有睁眼。

五十弦和凤曲都不承认她是“死了”。

即使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意识,即使常自珍都宣布了结果,老泪纵横地说青娥失血太多,连他也无力回天。

沉痛中,灯玄穿过人群,送上了他唯一能给的东西:

“这颗肉舍利,或许就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

后来常自珍决定带着爱徒返回定州。

五十弦和灯玄一路护送,当初穆青娥从商吹玉那里拿回的旧物,也在这一程中送回了慕家故地。

这封信经由驿馆送到灯玄手上时,庙里的小和尚觉空还有些好奇:

“我们这里也能收信?谁会给我们写信?”

灯玄把信收回袖中,转过头,夕光斜落,勾勒出古佛宝相庄严的轮廓。

此地荒僻,庙小人稀,因而香火寂寥。但在五十弦来此借宿之后,佛像上的尘灰总是早早地被人拂去,无论朝夕,总能看到这名杀孽深重的杀手跪在佛前静默祈祷的背影。 ', ' ')

最新小说: 恋爱中的男人都很危险(快穿) 转生异界为支配者 震惊,全城豪门抢着跟我认亲! 命定福星 沉浮 天眼兵王在都市 炮灰意识觉醒后[快穿] 皇长孙的团宠日常 懒得说话怎么了 在茶场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