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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五岳却很平静:“原来如此,那就已经过了两次了。”

康戟忍不住打趣:“换作别人,痛过一次两次就要寻死觅活了。也亏是你还能忍到现在,是不放心这群徒弟吗?”

倾五岳的身体衰败到了极致,疲惫和疼痛交织,他含笑不语,没有回应康戟的揶揄。

秦鹿却忽然站起了身:“有声音。”

他平日就常蒙眼出行,听力出衆,警觉远胜常人。

在他起身后,康戟也紧跟着皱起眉头,商吹玉如一片白雪从檐上飞落,正待开口。

就此须臾,人群后的定风塔摇撼起来,四周落叶簌簌,风雨潇潇,竹海和后山里传来如雷如潮的巨响,像是山中鸟兽正在四面八方地溃逃。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穿透了衆人心中密布的疑云。

地上不知何时崩出一长条豁大的口子,宽过半尺,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一个士兵深陷其中,双臂艰难地撑着两侧,地石却在一块接一块地坠落,似乎要将狭隙撕成一处漆黑的深渊。

左右军士想去拉起战友,然而脆弱的泥石受到重压,崩落得越发厉害,很快就有人跌入渊中,只留撕心裂肺的惨号,久久没有听到触底的动静。

侯英骇然回神,一哨惊醒衆士:“后撤!”

突如其来的地动让所有人都方寸大乱,平日训练有素的军士还能整队撤退,十方会的游侠却是乱了阵脚,惶惶不知该往何走。

商吹玉道:“后山来的动静,像是有什麽机关。”

赵吉惶恐地接话:“是那个女人!弦姐姐追她去了,师父说后山里有机关,那个女人奔着机关去的,还有、还有……常神医和青娥姐也在那里!”

几句话的光影,定风塔已然摇摇将坠。

塔内的典藏真正成了随处扑倒的书海,烟尘四起,门窗大破,伴着凄厉的风雨和沉凝的暮色,楼体缓缓爬上了裂痕。

暴雨沖溃的山坡上土石崩散、泥流如瀑,正穿过强撑的竹林,朝着他们奔杀而来。

更致命的是,犹豫的几息之间,定风塔自下而上地裂成了两半,岌岌的书山轰然而倒。

轻功出衆如秦鹿,也是被两名影卫架着逃到了相对宽敞的校场。

只见得尘沙弥眼,秦鹿张口欲呼,却吞入好几口泥沙,涩然难言。

好在康戟的声音很快透过了弥天的黄土:“你们都好吗?两个小孩我护着呢!”

商吹玉紧随其后:“岛主和江容在我这里。”

邱榭也喘着粗气回答:“扬灵没事。子邈……子邈你还有气吗?”

华子邈有气无力地呻吟了一声,算作答複。

其他人的回应也此起彼伏地响起。

秦鹿这才松一口气。

不远处,侯英和侯顺也在清点人数,正点到三更雪的名字,接连唤了四五遍,却都没有回音。

如此异象,群山林海、高楼宝塔,只怕逃到哪里都不是平安之地。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一句:“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蹤,肯定是报应。”

一刃瑕的发作被侯顺压住了,侯英的呼唤也跟着沉寂下去。

两队人马此时都不知发生了什麽,更不知道后续该如何是好。倾五岳强打起精神,解释道:“是剑祖留下的机关……总之,且去岛就要沉了。”

人群轰地炸开,议论声犹如蜂鸣。

也有人想要质疑,但定风塔后,还在接二连三塌陷的弟子舍、日月殿都让他们说不出话。

雨水淋湿了那些珍藏的典籍,更淋冷了在场衆人的心。

康戟问:“这机关不能停下吗?”

倾五岳道:“这是高/祖留下的机关。”

康戟继续问:“但你的徒子徒孙可还在岛上呢,你真要拉这麽多人陪葬?”

这次倾五岳没有回答。

但商吹玉却感到一块重物抵住了胸膛,他有些不解,下意识地接过。

是倾五岳塞给的一只竹筒。

不等他询问,远方传来了更加剧烈的震响。

暴雨沖开泥土覆盖的地表,一根根鏽迹斑驳的铁架好像支出的瘦骨,突兀地横亘在流溢的泥土之间。

那就是这座百年机关的本来面目。苍老、迟缓,却不留情面。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是它们在上升,还是地面在下沉。

只有飞溅的瓦砾、弥漫的尘土、惊惶的哀叫,山脉和高楼都在剎那间夷为平地。

侯英当机立断:“船都在南岸,撤退,从那边登船!”

侯顺面色陡变,一把拉住她:“任务怎麽办?紫衣侯和三更雪都不见了,还有几个人也不在,而且倾五岳就在这里……”

他忍不住看一眼倾五岳,对这个到嘴的军功实在不忍放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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