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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饮剑又急又怒,束天剑锵然出鞘,却见曲相和冷眼望来:“莫少主何以拔剑?十步宗说好旁观,难道贵为少主,就不用信守承诺了?”

莫怜远也喝道:“饮剑,退下!”

莫饮剑擎剑的手颤了颤,只是犹疑的须臾,湖面已经漂起数不清的断肢残尸。

另一只画舫上的慕容麒双手握剑,同样被他们残忍的行径激怒,周身震不能止。

两相欢浴着鲜血,眯眼笑问:“怎麽,慕容前辈又想请出金书玉令?”

“……”

每个人都在等待。

十步宗在等身先士卒的某人砍下两相欢,最好还能耗去曲相和的体力,给慕容麒挣出更大的胜面;

亦或者,等到“鸦”误伤到某个居民,十步宗就可扛起大旗,立即亲临战场,向“鸦”及曲相和发起名正言顺的宣战。

而“鸦”,“鸦”在等慕容麒、十步宗以及更多藏在暗处的人的“忍无可忍”。

楼中琴音转而激昂,孔清兰的威望足以让围观的居民心神一蕩,渐渐慢下脚步,回归了基本的秩序。

人潮耸动着外流,同时一点点沖击着曲相和留在人群里的杀手。

湖水的波纹停了。

风不动、湖不动、人不动。

只有冥冥之中的棋局,依然在落下双方豁出一切的棋子。

两相欢又是一刀,淋漓的鲜血宛如天雨。

惨烈中,他笑意妍妍地挑衅莫饮剑:“早闻莫少主年少风流,原来还是个‘乖孩子’的类型吗?比起我家师弟师妹,还是差得远了。”

“你——”束天剑发出极怒的嗡鸣,莫饮剑当真快要忍不下去。

濯缨阁无数的铃响却在此刻加入了孔清兰的琴。

一根梵杖蓦地扫开长风,回蕩的铃音仿佛平慰着湖中沉没的亡灵。举杖的年轻僧人托身如尘,飘过湖水,杖身震开两相欢的刀光。

两相欢倒仰出去,险险悬在船外,只差一毫就要入水。

反观僧人,另一只手默默撚动佛珠,灯玄取代了两相欢原本的位置,垂眼睥睨:

“——阿弥陀佛。世间因果循环,阁下妄造杀孽,不怕日后报应麽?”

两相欢扬身掠回邻近的画舫:“连和尚也来多管閑事?”

“苍生有患,人尽趋之。”灯玄携杖行了一记佛礼,“觉恩寺的债,也应一并清算。”

觉恩寺灯玄!

被十步宗宗人捞出水面的唐惜朝等人面色豁亮。

此地能与曲相和抗衡的只有莫怜远一人。所以,除非曲相和率先动手,莫怜远和慕容麒都绝不能动。

奈何他们连两相欢这一重都难以突围,更别提逼得曲相和先下杀手,两个前辈自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和曲相和长此僵持。

但灯玄就不同了。

他不是十步宗的弟子,又和两相欢同属青年一辈。更重要的是,灯玄的本领一定不在两相欢之下,甚至逼得曲相和先行出手也犹未可知!

思量间,灯玄又是一杖格开两相欢的劈杀。

他自八风不动,气定神閑,两相欢却次次落空,烦不胜烦。终于厌倦了客气的缠斗,两相欢竖起刀锋,直剖向灯玄的命门。

而灯玄这才微微睁动了眼。

谁都没有看清那一杖擡起的时机,只是听得一声闷哼,紧接着便是噗通落水的两相欢。他也久经交战,皮肉上多有外伤,血水剎那漫开,头发衣服都湿透了。

灯玄伫在船上,眼也未给,径自望向了曲相和:“紫衣侯,还请赐教。”

-

这位稳重沉默的僧人一直如一口老钟,既不阿谀,也不倨傲,他平和到衆人时常以为他已忘怀了觉恩寺的血仇,而今投靠十步宗,也是生存所求。

但现在,他成了第一柄叩开重围的利剑。

灯玄佛杖上的梵铃响了又响,清脆冷冽却无休无止的铃音好似某种情绪的宣洩。

他在沉默,梵铃却不停歇。

曲相和擡起眼眸:“这根法杖,是禅心留下的吧?”

“……”

曲相和不惮让人知道他的罪行。

慕家也好,觉恩寺也罢,还有那些扑棱着上蹿下跳却不自量力的小孩,曲相和虽然不是每一桩都记得,但总不会吝啬承认。

至少,觉恩寺的那一件,他还真是记得。

僧人的眸中第一次燃起了鲜明的怒火。

曲相和负手不语,迎上那根破空袭来的法杖:“比起禅心,还逊三成。”

若是别的长辈来下论断,大概大家还会夸赞几句。可说出这话的是自己的灭门仇人,这就更让灯玄怒上心头。

他之所以亲近十步宗,为的就是留在玉城,等待报仇的时机。今夕虽然不是他原计划里的机会,但仇人就在眼前,叫他如何能够姑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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